张文莉 吴南清 郑 琦 刘 阳
（1.广州一建建设集团有限公司，广东 广州 511457；
2.云浮市农业综合服务中心，广东 云浮 527300；
3.广州市海珠区中医医院，广东 广州 510220；
4.仲恺农业工程学院，广东 广州 510545）
自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以来，“三农”问题发生了一定转变，但“三农”问题中的农民问题还未得到充分解决，特别是对农村人力资源进行有效开发成为当务之急。同时，农村是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突出体现地，目前乡村人才匮乏成为影响和制约农村、农业发展的重要因素，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为开发农村人力资源，打造一支强大的乡村振兴人才队伍和促进农业农村发展提供了一条新路径。
广东省作为我国的经济大省，综合实力在全国领先，以珠三角核心区引领全省经济发展。以经济区域进行划分，广东省划分为珠三角、粤东、粤西、北部生态发展区四大区域，由于不同区域的定位和发展重点不同，区域发展不平衡的问题仍然存在。随着“1+1+9”工作部署、“一核一带一区”等战略的提出，为破解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提供了新思路。截止到2021年末，广东省常住人口12684.00万人，城镇常住人口9466.07万人，城镇化率达到74.63%，也就是说广东省农村常住人口3217.93万人，占总人口的25.37%，比上年末下降0.48个百分点，远远低于城镇人口。纵向对比发现，2010年至今，广东省农村常住人口随着城镇化率的提升逐年减少，农村常住人口减少为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带来了挑战。
另外，农村人口老龄化问题日益突出，劳动年龄人口持续减少。据广东省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广东省60岁及以上人口占全省常住人口的12.73%，说明广东省老龄化程度进一步加深，尤其是农村人口老龄化问题更加突出。同时，三胎政策的放开，使我国人力资源形成了“两头多，中间少”的结构，也就是说，我国人力资源表现为幼年、青少年和中老年人口比例高，而青壮年人口占比较低。
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广东省农村人力资源开发主要存在教育观念落后，农村人力资源流失，留住人才难度大，开发保障机制不完善，开发力度不足等问题。
2.1 农村人均收入偏低，教育观念落后
根据表1可知，从2013年到2020年，广东省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呈现稳步上升态势，2021年全省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44993元，比上年增长9.7%。分城乡看，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54854元，较上年增长9.1%，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2306元，较上年增长10.7%，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两倍多，城乡差距依然很大。此外，全省农村居民收入从2013年的11067.79元逐年上升至2020年的20143.43元，但仍远低于城镇居民收入。
表1 广东省2013-2021年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单位：元）
从表2数据可知，广东省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随着收入的增加而不断增加，但在教育文化娱乐方面的支出占人均消费支出的比例并不高，而农村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在35%~50%上下浮动，从2000年的49.8%下降至2020年的40.8%，说明广东省农村居民已经达到小康水平，而家庭中食物支出金额占家庭总支出金额的比重仍然不低，下降幅度并不大，说明农村居民在收入远低于城镇居民的情况下，还存在一定生活压力，在教育文化方面的支出受到限制。
表2 主要年份广东省农村居民部分消费情况（单位：元、%）
此外，农村居民的教育观念较为落后。一方面，部分农村居民将受教育与赚钱紧密联系起来，认为读书是为了找到好工作，找到好工作才能增加家庭收入，提高家庭生活质量。因此，大部分家长在孩子报考大学时，紧盯热门的和就业率高的专业就读。而对于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则选择让其直接进入社会务工，而这种早早外出务工往往是通过出卖体力的低收入的工作，从长远来看并不利于农村年轻劳动人口的个人成长和发展。另一方面，农村地区人口的文化教育水平普遍比较低，观念落后，对教育的重视程度不够，往往是以在学校接受的教育为主，而对于过了受教育年龄段的青年，特别是留在农村的青壮年农民，主动获取和应用信息能力不足，忽视了对新技术、新理念、新知识的学习，而且农村基础设施不完善、农民观念落后，对于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并且愿意留在农村干出一番事业的高素质“三农”人才，受制于多方面因素，往往难以施展才能。由此可见，面对城镇和农村各个方面的落差，留在农村就业的人口相对来说会比较少，尤其是高素质“三农”人才，而且农村人力资源未得到充分开发，不能满足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发展对愿意留在农村干事创业的人才的需求。
2.2 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影响，农村人力资源流失
从20世纪50年代把我国社会分为城市社会和农村社会开始，城镇和农村在医疗、教育、居住等方面都有所不同，由于城镇在各方面条件都优于农村，农村人口开始向城市转移，二元经济结构的程度加深。由表3可知，随着城镇居住人口的逐年增加，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出现，2011年至2020年，广东省常住人口总体呈上升趋势，而城镇常住人口均超过农村常住人口的2倍，并且逐年上升，占全省人口的比重也逐年增加，与之相反，农村常住人口总体呈下降趋势，占全省常住人口的比重逐年减少。由此可见，农村人力资源从农村向城镇转移的趋势仍在持续。
表3 广东省城乡常住人口结构（单位：万人、%）
广东省作为经济大省，区域发展不平衡的问题仍然存在。从经济区域划分来看，广东省分为珠三角、东翼、西翼和山区，其中，珠三角处于经济发展核心圈，在住房、交通、教育、医疗、就业、发展机会等方面都优于东翼、西翼、山区三个经济区域。由表4可知，珠三角和西翼年末常住人口数量呈上升趋势，东翼和山区年末常住人口数量呈下降趋势，且珠三角经济区域年末常住人口数量远高于东翼、西翼和山区年末常住人口数量之和。由表5可知，珠三角、东翼、西翼、山区的城镇人口占常住人口的比例都呈现逐年上升趋势，其中，珠三角地区城镇人口占常住人口的比例均超过80%，东翼地区城镇人口占常住人口的比例在57%~60.6%之间，西翼地区城镇人口占常住人口的比例不超过50%，山区城镇人口占常住人口的比例由2010年的44.31%上升至2020年的51.62%。由此可见，受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影响，广东省城镇化率逐年提高，农村人力资源则逐年降低，体现了农村落后的经济促使许多剩余劳动力离开农村进入城市工作，主要表现为外出务工、大学毕业生留在城市工作等。尤其是欠发达地区农村人口，对于农村的落后、闭塞深有体会，因此会更加珍惜并争取机会留在城镇工作和生活，使农村人力资源进一步流失，从而强化了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形成。
表4 广东省四大经济区域年末常住人口（单位：万人）
表5 广东省四大经济区域城镇人口占常住人口的比例（单位：%）
数据来源：《2021年广东统计年鉴》。
2.3 农村基础条件有待提升，留住人才难度大
资源的优化配置和完善的基础条件，有助于改善农村居住、出行、教育、医疗等方面的环境，满足人才的各方面需求，从而增加留住人才的吸引力。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进程中，广东省通过实施“九大攻坚”行动，加快补齐农村基础设施短板，以实实在在的举措改善农村基础条件，但是农村长期以来遗留的弱势短板仍然存在，加大了农村留住人才的难度。影响农村留住人才的因素主要包括以下四个因素：一是基础设施不完善，在一些贫困山区，由于交通、学校、通信、医院等基础设施和配套设施不完善，使得生活质量得不到保障，当地对外来人才的吸引力不够强。二是农村产业规模小，人才发展空间不足，虽然广东省加大了农业产业园建设，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但在包括生产、加工、销售和服务等在内的全产业链中，大部分农民是以小农经济为主，而且广东省大部分农田是分散、不连片的，农业产业难以形成规模化发展，而且受小农经济思想影响，对于打通田埂连片农田耕作，大部分农民是持反对意见的，从而制约了人才施展才干的空间。三是农产品生产周期长，资金回流慢，以广东省种植水稻为例，由于冬季稻收成不好，一般为一年一熟或者两熟，轮作期间可以种植其他作物，早稻从育苗到收割需要100天左右，如此长的生存周期可能面临的来自于自然、市场、技术等风险都是不可预知的，资金回流速度相对其他产业来说比较慢。因此，这些因素都不利于产业发展和留住人才，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农村既引不进人才，也留不住人才，即使引进了人才，能不能留住难度也很大。
2.4 农村人力资源开发保障机制不完善，开发力度不足
广东省农村人力资源充足，但是外出求学、务工人数较多，引导农村人口留在农村或者返乡就业的开发力度不足，农村人力资源开发的保障机制还不够完善。人才作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内生动力，通过完善的保障机制开发农村人力资源，有助于提高农村人力资源效能，助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近年来，广东省农村人力资源存在配置不合理、人员外流严重、内生动力不足等问题，已有的规章制度难以及时解决存在的问题，关于农村人力资源专门的保障机制未建立，缺乏有效的制度保障。另一方面，农村人力资源开发停留在表面，未能从根源上解决，对于与农村人口息息相关的教育、医疗等资源配置不合理。比如，农村教育资源有限且投入不足，尤其是偏远山区，条件好的家庭小孩选择到城镇就读，而其他农村家庭的小孩只能留在农村，农村人口受教育水平不高的问题难以得到解决。在医疗方面，虽然广东省要求原则上一个行政村设置一间村卫生站，并安排专项资金支持粤东西北地区村卫生站标准化建设，但是在医疗设施、医疗条件、药物配备等方面都落后于城镇，医护人才依然短缺。受制于这些与生活息息相关的外部条件，农村人力资源开度力度还有待加大。
3.1 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城乡融合发展
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存在，强化了城市的发展，但农村发展受到了制约。推动农村发展，需要不断缩小城乡间差距，促进城乡融合发展。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过程中，广东省高度重视促进农村发展，缩小城乡差距，推动城乡融合发展。一是改善农村生活条件。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为契机，通过实施“九大攻坚”行动，包括新改建农村公路、改造危旧桥、增加集中供水、改造农村户厕、保障通信等，建成美丽宜居村和乡村风貌提升示范带，加快补齐农村基础设施短板，让农村生活更加方便和舒适。二是缩小城乡教育差距。要加大财政资金投入，完善农村教育基础设施建设，按需补齐农村教育资源配备，提高农村教师队伍待遇，引进教育人才到农村学校教学，缩小城市教育和农村教育的差距。三是提高农村医疗水平。一方面，加大财政投入，补齐补足农村医疗设备，为农村医护人员提供培训机会，不断提升业务能力。另一方面，推动农村与城市的医疗部门合作，通过远程医疗等方式补齐农村医疗的不足。四是增加农村就业机会。根据当地特色资源，发展壮大特色产业，完善农村产业结构升级，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延长产业链，发展富民兴村产业，为农民增加就业机会，吸引农村人力资源回流。
3.2 加大资金投入力度，建立多元资金投入机制
资金是促进农村人力资源开发的重要保障，加大资金投入力度，建立多元资金投入机制，有助于进一步推动农村人力资源开发，促进农业农村发展和乡村振兴。广东省高度重视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建立多元化资金投入机制，促进农村人力资源开发，推动农村发展。一是健全资金筹集机制。加大财政资金投入力度，以财政资金起优先保障作用，同时，积极引导金融机构和社会主体加大对农业农村的资金投入，拓宽资金投入渠道，确保农村人力资源开发的资金保障。二是加大农村基础教育资金投入。要破解农村基础教育落后的问题，加大对农村基础教育的资金投入，优化农村教育资源，完善配套设施，对于因家庭贫困无法支付教育费用的学生提供方助学资金，确保农村基础教育实施全覆盖。三是加大对农民培训、激励的资金投入。加大资金投入，有助于保障农民向新型职业农民转变，通过聘请农业专家实地免费对农民进行培训，同时，为农民提供外出学习机会和培训补贴，提高农民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四是发展农村集体经济。以村为单位，根据当地农村特色产业和资源优势，以政府支持、村委自筹、社会投资的模式，发展农业特色产业，推动村集体经济发展，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吸引外出务工人员返乡就业。
3.3 完善人才工作机制，提高人才吸引能力
从当前农村发展的现状来看，人才短缺是最为突出的难题。因此，政府部门要重视人才机制的保障建设，提高人才的吸引能力和容纳水平。一是加大本地人才的培养支持力度。建立完善的人才培养机制，组织人才外出学习或者聘请专家开展培训，通过评选、认定乡村工匠、乡土专家、致富带头人等，实施“领头雁”人才培养工程，培养一批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农村实用人才队伍。二是多渠道引进和留住人才。通过改善生活、教育、医疗、住房等条件，根据农村发展需求引进涉农、经营管理等专业人才，并不断完善人才政策，留住人才，持续充实农村人才队伍。三是健全农村人才激励机制。要从实际出发，构建一套包括考核、评价、奖惩等多元化的激励机制，既要提高对农村人才奖励机制的重视，激活农村人才活力，也要重视农村人才的考评机制，涉农职称评审向基层倾斜，以此缩小农村人才和城市人才的差距，提升农村人才的认同感和满足感。
3.4 加强农民技能培训，形成多元化农民教育培训体系
由于农民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所掌握的科学文化知识和专业技能较为落后，对现代化农业认识和掌握不足，获取信息渠道也有限。同时，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经济下行压力大，进城务工人员被动失业，返乡的农民工明显增多，而城市和乡村的就业环境大为不同，返乡待业的农民亟需工作获取报酬，从而减轻家庭经济压力。因此，广东省政府部门应该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为契机，加强对农民的专业技能培训，提高农民在本地就业的适配度。一是提供免费的农业技能培训。根据农民的实际需求，在农闲和农作物生长的重要节点，聘请企业、高校或者科研院所的农业专家进行授课，以田间地头实地授课为主，实实在在为农民传授农业技能。二是开展职业技能培训。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组织线下培训会面临人员聚集、传播疫情的风险，可以向农民宣传推广使用“粤农讲堂”、广东精勤农民网络培训学院等线上免费培训平台，为农民提供随时随地学习的平台。三是组织开展新型职业农民培训。定期组织有想法的从事农业人员到高校、专业培训机构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训，为农民提供学习新理念、新思想、新技术的平台，帮助农民做好职业规划，传授专业技能和知识，强化专业知识，提升实践技能，推动农业现代化。四是组织契合需求的培训。针对农村回流人力资源提供针对性的、能使他们迅速掌握契合本地所需要的职业技能，增强他们的人力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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