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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教育中“工匠精神”缺失、回归与重塑【完整版】

时间:2022-07-13 10:45:02 来源: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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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教育中“工匠精神”缺失、回归与重塑【完整版】

 

 职业教育中“工匠精神”的缺失、回归与重塑 ——The Absence,Regression and Reconstruction of the "Craftsman Spirit"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作

 者:

 李云飞

 作者简介:

 李云飞(1987-),男,辽宁辽阳人,辽宁农业职业技术学院硕士,讲师,研究方向:高等职业教育原理,辽宁 营口 115009

 原发信息:

 《高等职业教育探索》(广州)2017 年第 20173 期 第 34-38页

 内容提要:

 “工匠精神”是一种先进的社会意识,是匠人们在生产或加工产品时运用高技能水平,对待产品品质独具匠心、精益求精、一丝不苟、追求卓越的一种职业精神。职业院校在育人过程中忽视“工匠精神”的传授,传统观念、社会变迁、文化传承、个体因素等缘由阻碍了职业教育中“工匠精神”的回归。从职业教育内外部环境因素来重塑职业院校学生的“工匠精神”,已成为现代职业教育的深切召唤。

 The Absence,Regression and Reconstruction of the "Craftsman Spirit"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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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词:

 “工匠精神”/职业教育/缺失缘由/重塑路径

 "craftsman spirit"/vocational education/absence reason/reconstruction path

 期刊名称:

 《职业技术教育》 复印期号:

 2017 年 10 期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272X(2017)03-0034-05

  从 2015 年央视频道推出的《大国工匠》系列片,到 2016 年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培育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增品种、提品质、创品牌”,再到 2017 年总理在全国两会中提出的“质量之魂,存于匠心。要大力弘扬工匠精神,厚植工匠文化,恪尽职业操守,崇尚精益求精,培育众多‘中国工匠’”,“工匠精神”一词已被社会各界提及与讨论。这让人们看到了国家的态度,也鼓励了人们重振“工匠精神”的信心。重振“工匠精神”已经离不开职业教育,传承和共建职业院校师生的“工匠精神”已成为时代的召唤,也为我国供给侧改革提供了强有力的精神支撑。

  一、对“工匠精神”的再认识

  如今“工匠精神”一词被高频率提及,导致人们经常将“工匠精神”和“职业精神”相混淆,不同程度地泛化了“工匠精神”的内涵。诚然,两种精神有着共同点,比如都要求从业人员具备尚德精神、创新精神、奉献精神等,但将许多原本不属于“工匠精神”而属于“职业精神”的内容包罗进去,这显然并不恰当。

  从逻辑学来看,“工匠精神”属于“职业精神”的范畴,“职业精神”是外延大的概念,“工匠精神”是外延小的概念,两者是一种隶属关系,“职业精神”包含“工匠精神”。从哲学角度来看,它们是普遍和特

 殊的关系。“职业精神”是所有从业人员具备的精神品质的总和,“工匠精神”是从属于“职业精神”的个性化存在,是一种特殊的、程度化不同的一种“职业精神”。从适用对象上来看,“工匠精神”应在某些产业或行业需要被培育和倡导,比如制造业、物质资料或实体产品生产与加工业,但是并不是所有产业或行业都强调具备“工匠精神”。不看对象的特点和适用的范围,肆意泛化工匠精神,僭越概念的边界,就会形成“工匠精神”开花无果的局面。

  跳出“职业精神”,社会的媒体也曾闹出将“工匠精神”一词牵强附会、东拉西扯的笑话。在某些舆论场合中不恰当地过分解读,刻意滥用热议词语,这既是一种盲目的潮流追赶,更是对社会主流价值标准的亵渎。“工匠精神”是对传统技艺的传承和致敬,肆意泛化它的内涵和外延,把原本某些人、某些事的负面影响归结为缺少“工匠精神”,企图用“工匠精神”来掩盖事物的成败或方向,实际上是对这种精神的戕害。所以,我们一定要对“工匠精神”的滥用化和表浅化理解进行批评和正读。

  针对“工匠精神”的泛化思想,学术界也在积极地加以阐释和说明,避免“工匠精神”成为一种“被精神化”的泛化迷恋和政治包装。但是,“工匠精神”作为社会发展的高频词,学术界并没有做出统一的界定。有的学者直截了当,认为“工匠精神”就是把事情做好的欲望。有的学者概括了“工匠精神”的四个品质:精益求精、严谨、耐心、敬业。有的学者认为“工匠精神”有着“别出心裁的设计、精益求精的质量、美轮美奂的技艺,精湛绝伦的品质”的要素,是一种职业态度和职业操守。有的学者

 则认为工匠具有坚实的精神操守和笃定的价值追求,有匠心之基,它承载着社会主流文化,成为一个民族的“行动和习惯”,并且受法和制度的约束,受社会主流价值观的影响等等。

  “概念是思维的重要工具”。从不同维度的表述中,我们可以做一概括:第一,它是一种职业精神(或者可以说是态度、操守、价值观),是社会意识范畴里的。第二,它需要专业训练和文化熏陶的影响。第三,对待产品的理念上是精益求精,寻求突破的。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去诠释“工匠精神”这个涵义呢?古籍《说文》中记载:“匠,木工也。”我们可以看出今日的“匠”俨然由木工转变为心思巧妙,造诣高深的代名词。魏源也曾说过:“技近乎艺,艺进乎道”。其意是在追求技艺的同时,更注重“道”的培养。这里的“道”,就是我们所谓的“匠心”。“匠”代表高技能,“心”代表崇高的职业精神。庄子把道家美学和人生境界体现在他的“庖丁解牛”、“运斤成风”、“津人操舟”上。《说文解字》也有这样的描述:“‘工’,巧饰也。”换言之,“工匠精神”是匠人们在生产或加工产品时运用高技能水平,对待产品品质的独具匠心、精益求精、一丝不苟、追求卓越的一种精神,本身具有很强的社会价值和教育意义。我们只有正确把握“工匠精神”的内涵,才能使“工匠精神”源于职业教育,在职业精神中升华,高于职业教育。

  二、“工匠精神”在职业教育中的缺失与回归

  我们经常能够听到“精于工、匠于心、品于行、化于文”,这就是“工匠精神”最简单的总结。达成“中国制造 2025”、“中国智造”、

 “优质智造”的宏伟目标和理想需要大师,但是同样需要巧匠。众所周知,瑞士的手表、德国的机械、日本的管理是举世闻名的。经过数次工业革命的洗礼,造就了这些发达国家品牌制造业的奇迹。美国当代著名思想家理查德·桑内特在新著《匠人》中论道:“作为思想的匠艺代表着一种特殊的人的境况——专注”。它要探讨的是一种基本的人性冲动:纯粹为了把事情做好而好好工作的欲望。“一生专注做一事”的日本手工匠人也造就了今天日本制造的精湛品质。正是由于对“工匠精神”的崇尚和遵守,“术业有专攻”、传统继承、科学严谨、勇于创新的职业精神以及对待职业岗位的责任感、认同感、使命感和荣誉感,成为了各自领域的“领头羊”。而这些国家具备了一个相同点:重视职业教育,一以贯之地培育准职业人的“工匠精神”,在工作中习惯化地传承和发展。

  “工匠精神”虽然在职业教育中没有消亡殆尽,但始终是教育实践过程中的一个盲区。在以往充盈着过剩经济、卖方市场、漠视消费者的各种企业顽疾的格局和背景下,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我们的“工匠精神”淡化甚至是近乎消失是不是就能以此为借口呢?追寻“工匠精神”缺失的缘由,可以从观念因素、政策因素、文化因素、教育因素、个体因素等几个方面进行分析。

  首当其冲的要追究传统观念对于“工匠精神”的束缚。教育观念上,“学而优则仕”、“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等消极教育观念贯穿着学习生涯,甚至当代社会有些人还持有这样的观点。普通教育尚且如此,何况是沦为次等地位的职业教育?功利观

 念上,急功近利者认为有钱就是成功,功成名就、光耀门楣比任何时候都更现实,在这样的金钱价值观驱使下,又有多少人愿意成为默默奉献的手工匠人?再加上我国摆脱不了应试教育的桎梏,重拾指尖上的劳动教育的弱化,轻视劳动教育致使学生养成惟书本化的好逸恶劳、纸上谈兵的思想泛滥,厚植“工匠精神”养成的社会土壤逐渐地腐蚀殆尽。

  以政策制度方面看,可能是历史原因,过去的三十年是中国急速奔跑的发展时期。从供应短缺到产能过剩,我们想要在奔跑的同时还要展现优雅的身姿,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仔细想来,这个时期的“工匠精神”的确没有达到“精耕细作”。受国家政策的影响,制度上的缺失就显而易见了。“工匠精神”是离不开工匠制度孕育。国家不强调工匠制度,职业教育又怎么轻易呼唤“工匠精神”呢?

  从文化传承方面看,“工匠精神”并不是舶来品,中华民族也有“庖丁解牛”、鲁班学艺、卖油翁等历史悠久、脍炙人口的“工匠”式传奇,但是有许多工艺和技术失传、失真现象严重,传统工艺传承后继无人,队伍稀缺。尤其是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机械化生产逐步代替手工业,“工匠精神”在这种氛围下很容易没落或消亡。渗透到职业教育中,尤其对依靠年代传承工艺的专业,比如烹饪中的古法、服装中的裁剪、建筑中的榫卯等,传统文化断层无疑是比巨大的损失。再者,重塑儒家的中国,又怎么能够一如既往地追寻道家和法家的踪迹?

  纵观职业院校的人才培养方案,书面中的“工匠精神”基本被“职业精神”字眼所替代,而从上述分析中可以看出“职业精神”并非等同于

 “工匠精神”。我们不是怀疑“职业精神”写入方案是否得当,让人担心的是学生在培养过程中一旦缺乏“工匠精神”的熏陶,那就很难成为真正的职业精英。“工匠精神”是职业人最核心的灵魂要素,培养目标没有“工匠精神”的培育任务,课程和教学又怎么会融入“极致”和“完美”这样的高远目标呢?所以,学生毕业后掌握了该专业所从事的某项技能以及常规的职业素养,根本不能以是否具备“工匠精神”来评价学生。有些学校也有培育学生的工匠意识,期望学生拥有卓越的工匠品质,养成良好的工匠习惯,但是无奈学校本身技术技能底蕴有限,教学与实际职业岗位差距较大,教学理念、实训设备、技术水平不能顺应时代发展潮流,达不到精湛水平。目前不少职业院校“双师型”教师“工匠精神”底子薄弱,缺乏企业实习和生产实践经历,向学生倡导“工匠精神”的意识不强,导致传授“工匠精神”内涵存在难度。即使学生到了企业实习,一些中小微企业往往忽略了工匠作用,学生成为了企业赢取利益的廉价劳动力。

  职业院校学生的自身因素也是重要的一点。学生完成学校规定的理论学时和实践学时外,基本不会额外给自己增添学习负担。学生缺乏主动学习、主动探索、勇于创造的精神,疏于对所学问题进行深层次探究。遇到困难时,缺乏决心、信心及毅力将其解决,工匠精神培养难度必然受到制约。而且职业教育越来越偏向就业教育,职业院校非常看重毕业生的就业率,往往忽略对学生精神世界的改造和重塑。

  职业教育培养的技术技能型人才不单单是劳动者或技术工人,更要培养出具备“工匠精神”的职业人。具备“工匠精神”的学生不仅能够将工

 作视为谋生的手段,更会对工作有精益求精、不断雕琢、创造价值深层次的精神追求。所以,纵观发达国家对于职业教育中对于“工匠精神”的培养与重视,倡导“工匠精神”回归与重塑,并不是对传统工匠的追忆,而是对于当下现实的精神召唤。

  三、重塑职业教育中“工匠精神”的路径

  技术技能的培养与职业精神的培养应该始终贯穿育人过程中,不可偏断其中任何一方。个人的决策和信息筛选的方法能力,技术技能的工具性的专业能力,职业精神的社会能力将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辅相成的职业能力,忽视某一种能力都不能造就一个完整的、合格的、纯粹的、并能够持续成长的技能型人才。尤其国家提倡“中国制造 2025 战略”,制造业强烈呼唤职业人的“工匠精神”,该精神应该得到职业教育领域的回归与召唤。我们需要既要从思想观念和政治制度等外部路径来营造,也需要从职业学校人才培养模式、教学改革以及学生自身等内部路径作为契入点。

  从外部路径来看,要营造正确的价值观。价值观是人认定事物、辨别是非的一种思维或价值取向。在国家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时代,社会首先就要摒弃职业教育是次等教育的传统观念。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要知道德国的优秀工匠和科学家、日本著名的料理师和工程师具有同等崇高的社会地位。国外发达国家注重职业教育,注重“工匠精神”,注重对学生个性的培养,这些都是我们值得借鉴的地方。所以,社会需要构建良好的舆论环境,将匠人文化作为化入骨髓里的“常识”。职业院校

 要始终坚持立德树人,将“职业素养”、“工匠精神”与职业教育有效整合。

  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层面,政府也要尽快建立国家资格框架,为新手到专家的职业发展构建出一条与之匹配的“进阶通道”,为“蓝领”提供合理上升的通道,摒弃与“白领”不对等的社会偏见,提高职业院校毕业生的社会地位,给予相应的薪资报酬,激发学生“工匠精神”的潜能与学习动力,为今后的“中国智造”培养高技能的工匠队伍。

  在工匠制度方面,国家应该做出顶层设计,制定相应的法律法规。德国、日本及欧洲发达国家也曾经历过粗制滥造的阶段。但是上述国家经过反思,通过“法律、标准、质量认证”三位一体的质量管理体系,彻底完成了整个国家制造业的质量蜕变。所以,我们不能将“制定相应法律法规”(尤其是职业教育领域)固化成具有浓烈的政治化色彩的官方语言,而是应让“工匠精神”真正成为绽放光彩的制度化手段。只有形成完善的制度环境,职业院校才能按章所寻,有法可依。

  从内部路径方面,职业院校主要承担着向学生传授“工匠精神”的任务。首先,职业院校要积极探究“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现代学徒制的引入,能够更好地让学生接受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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