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学进,于小茗,张一帆
(1.南宁师范大学 旅游与文化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1;
2.南宁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1)
旅游环境承载力寻求人口旅游活动体验与旅游地自然、经济与社会环境之间的平衡,对旅游环境承载力进行测量能够为旅游地的规划和管理提供强有力的理论依据,保护旅游地物质资源免遭破坏,保证旅游者的“体验质量”。随着旅游业的快速发展,旅游资源的过度开发,粗放式的经营管理模式的加剧,严重影响了旅游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十四五”旅游业发展规划》指出,我国将全面进入大众旅游时代,旅游业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1]。新时代高质量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的要求亟需旅游业提质升级,形成新的消费模式和行业经济增长点[2]。同时,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以及推动绿色发展,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3]。我国的生态本底较脆弱,尤其是陆域的生态脆弱区,面临着生态系统破坏严重、社会经济基础薄弱、发展相对落后的现实困境。滇桂黔石漠化片区处于陆域生态脆弱区,也是相对贫困集中连片区和治理攻坚“主战场”,整体面积较大,可利用的土地资源稀缺,易造成人地关系紧张的局面。广西石漠化片区是滇桂黔石漠化片区的重要部分,打破发展困境和严峻的生态环境局面迫在眉睫。为此,可从生态旅游的角度出发,对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进行测度与评估,探索其时空分异特征,优化该区域旅游环境,进而提升区域生态和经济效益,同时可通过广西石漠化生态脆弱联合体的高质量发展实践为滇桂黔石漠化片区整体的发展提供样本示范。
旅游环境承载力起初是由“旅游环境容量”发展而来的,其研究主攻人类对某个旅游地自然环境的影响[4],或者旅游目的地环境资源要素可支撑旅游者行为的极限容量[5]。长期以来,旅游环境承载力的研究在不断完善和丰富,主要涉及旅游环境承载力的内涵、演化过程及其影响因素的问题、研究管理者的监管能力对旅游地环境承载力的作用、创造性转化以及相关影响机制、实践应用、量化评价等领域[6-12]。在评估旅游环境承载力的方法上,以动静态计量经济学模型交叉融合的评价发展趋势逐渐上升,相关学科的定量模型也逐渐被用于探讨旅游环境的承载力。采用层次分析法(AHP)确定权重的模糊综合评价法[13],突破资源制约影响,使经济与生态环境达到优质协调[14]。在时间、空间分析方面,刘佳等将2000—2018年中国沿海地区旅游环境承载力的时空演变格局进行可视化展示,并通过评估结果分析不同尺度旅游环境承载力的时空分异情况及其形成机制[15]。此外,还有通过结构方程、生态足迹法、综合评价模型等方法,将多学科实践的量化方法应用到旅游环境承载力研究,实现研究视角与研究方法的扩充[16-18]。这些研究成果为旅游环境承载力的深化和研究方法创新奠定了重要基础,但仍存在一定的扩展空间,主要表现在:第一,在研究区域尺度上,现有研究主要集中在省域、国家的宏观层面和具体到单个自然景区的案例式研究[19],对于新规划的、西部大开发重点治理发展的、跨行政属地的旅游环境承载力区域研究相对缺乏,导致旅游环境承载力研究与发展方向存在一定滞后性,难以匹配地区实际。第二,在研究方法上,对于地理学方法的应用以及关于地理视角下研究对象时间演变特征与空间分布特征的研究尚显不足。部分研究采用单因素分析或构建指标体系来评估旅游环境承载力[20],但较少关注旅游环境复合系统中生态、经济、社会等多因素之间的协调关系,忽视了旅游环境承载力系统的复杂运行机制。
鉴于此,本文以2006—2021年广西石漠化片区35个县(区)的面板数据为研究样本,建立基于DPSIR 理论模型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标体系,进而测度广西石漠化片区综合与35个县(区)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结果,综合运用GIS 分析方法、数理分析方法等从时序演化、空间分布格局演变等角度研究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的时空分异,同时给予旅游环境优化的对策建议,为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系统健康与绿色可持续发展提供一定的理论参考依据。
(一)研究区域概况
根据相关学者的研究实践以及国家发展改革委在2012年发布的《2011—2020年桂滇黔石漠化片区区域发展与扶贫攻坚规划》文件中对于石漠化广西片区的界定,将广西石漠化片区研究范围确定为包含南宁、柳州、桂林、百色、河池、来宾、崇左等市在内的35个县(区)行政单元,面积约10万平方公里,占广西面积的42.2%,占全国总石漠化面积的12.4%[21]。2021年,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总人次达16,363.92万,旅游总收入达1798.48亿元,其中旅游总收入占GDP 比重高达47.65%,可见旅游业为广西石漠化片区带来的巨大经济和社会效益。随着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业的快速发展,旅游环境承载压力不断增大,对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进行测度与评估,探索其时空分异特征,可为广西石漠化片区生态、旅游可持续发展奠定重要基础。
(二)指标体系构建
DPSIR 理论模型较早用于评估环境状况与可持续发展,欧洲环境署在1998年开始正式启用,将构成综合系统的社会、经济、资源、环境要素分为五个方面:驱动力(D)、压力(P)、状态(S)、影响(I)、响应(R),可以系统地反映多个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因果关系[22-23]。其中,驱动力子系统是旅游环境承载力变化的潜在驱动力,压力子系统是造成旅游环境承载力变化的直接原因,状态子系统是在各种驱动因素和压力共同作用下旅游环境承载力系统的当前状况,影响子系统代表着旅游环境承载力发生变化会造成的潜在结果,响应子系统是针对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发展造成不合理的环境压力以及难以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现实情况等变化采取的调控措施。在科学性、代表性、可获得性、系统性原则的指导下,结合广西石漠化片区自然、社会、文化、旅游相关环境的现实情况,经过与专家的反复探讨修改,最终构建了12个维度、33个具体指标的旅游环境承载力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评价指标体系
(三)评价方法和数据来源
1.熵权TOPSIS 法
熵权法由于具有准确性、全面性及方便性等特性,已在众多领域广泛应用,包括生态学、旅游学等,是一种已经被学界广泛认可的客观赋权方法[24],避免了主观加权方法的随机性,有效地解决几个指标变量之间信息重叠的问题[25]。本文选择客观赋权法中的熵权TOPSIS 法确定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的评价指标权重,具体操作公式如下:
计算出第i个县(区)占第j项指标的比重:
2.综合评价法
本文基于熵值TOPSIS 方法确定指标权重,建立旅游环境承载力综合评价模型[26]。
具体公式如下:
根据以上计算和统计得到2006年至2021年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结果以表2形式展现。
表2 2006—2021 年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
3.数据来源
本文基于2006—2021年广西石漠化片区35个县(区)的面板数据展开研究。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县域统计年鉴》、《广西统计年鉴》、各县(区)所属市级及本县统计年鉴、广西壮族自治区生态环境厅数据中心、广西石漠化片区下属县(区)政府统计公报、《广西水土保持公报》、政府工作报告等。对于个别缺失数据,根据相邻年份数据,采用Stata16.0软件的线性插值法加以补充完善。
(一)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时序演化规律分析
1.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总体演变规律
由图1可知,广西石漠化片区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总体呈现上升的良好趋势,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由2006年的0.0325上升至2021年的0.0966,除了2009年下降幅度明显,其余年份的旅游环境承载力都在上升。表明随着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经济的发展,当地对旅游生态环境保护愈加重视,社会保障体系的健全等多个子系统发展水平与效益的提升也作用到旅游环境承载力系统中,促使其旅游环境承载水平逐步优化。在研究年限内,也出现了大幅增长、下降到缓慢上升恢复的过程,说明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系统运行的复杂性,并不只是根据时间和社会发展趋势变化,受各种因素的影响较大。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的增长变化幅度较小,且出现2009年、2019年小范围波动变化。研究结果表明,旅游环境综合体系是不稳定的,其承载能力的提高是曲折的、渐进式的,在整个旅游开发过程中都是如此。
图1 2006—2021 年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综合评价指数时序变化图
2.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各影响子系统时序演变规律
广西旅游环境承载力的驱动力、压力、状态、影响、响应5个子系统在2006—2021年的变化趋势与旅游环境承载力复合系统的变化基本一致,在2008年达到极值,2009年回落后基本为缓慢上升态势,呈现波动上升的发展特征。
分析发现,驱动力子系统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数呈波动上升态势,在2008年暴涨,与旅游环境承载力复合系统发展趋势保持整体一致,有区别的是在2020年数值结果有小幅跌落,这也与特殊时期的旅游发展状况同步,也体现了驱动力系统经济与人口关于旅游环境变化做出的调整以及造成的影响。驱动力子系统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数在2009年之后增幅微弱,说明广西石漠化片区需要增加经济与人口发展势能,释放更多发展活力。
压力子系统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数与整个旅游环境承载力复合系统的发展在部分时间节点上有重合,但总体呈现较大幅度的频繁波动变化,并在2017年后增长幅度较大。压力子系统主要体现的是生态环境与资源消耗压力对于旅游环境承载力系统发展变化的作用,旅游发展初期,旅游对于高耗能工业等污染产业的遏制以及旅游环境与设施的建设加快会让旅游环境压力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因此在2006—2009年广西石漠化片区压力子系统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数是下降的。而当旅游发展到一定程度后,若旅游发展与生态系统没有实现高度协调时,旅游业快速发展反而会给广西石漠化片区的资源环境带来负面影响,因此在旅游经济稳步上升的2010年后,压力子系统的旅游环境承载力的指数增长波动更大,峰值0.0021出现在2020年。当因公共卫生事件旅游业受到冲击时,生态环境质量与资源消耗状况反而有了恢复空间,压力子系统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数在2021年出现回落,总体表明广西石漠化片区资源消耗和生态系统稳定的压力较大,需要采取措施加以改善。
状态子系统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数呈现出持续增长态势,在2014年后指数大幅上涨,在研究年限内,于2021年达到最高值,说明旅游资源与环境资源,以及对广西石漠化片区脆弱生态环境的治理力度都有积极变化与提升,释放出国家与地方对生态环境监管愈加重视的信号。
影响子系统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数增长速度最快,整体呈现波动上升趋势。其中,2006—2017年影响子系统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数相对平稳增长,在2018—2019年呈现高速增长,在研究年限内,仅有2020年的影响子系统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数逆势跌落,与在同一年份出现回落现象的子系统指数一样,受公共卫生事件影响的旅游业也深刻影响旅游环境承载力的发展,在2021年便恢复至接近原有水平,说明在复杂系统作用下,广西石漠化片区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拥有自身的运行规律和自愈能力。
响应子系统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数在研究年限内呈现不断上升趋势。在2006—2009年、2019—2021年实现指数快速增长,2010—2018年间缓慢增长,增长幅度呈现“首尾高,中间低”的“N”字形发展态势。较整体指数而言,响应子系统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数不高,对整体旅游环境承载力复合系统的影响有待进一步提升。自2020年以来,社会、经济、旅游业都遭受了巨大影响,尤其对于广西石漠化片区这样原生经济基底薄弱的困难集中连片区来说,社会、经济秩序、行业恢复仍需要较长的周期过程,响应子系统释放出的效应会促进对旅游环境承载力复合系统优化措施的延续性并确保其落实效果。
(二)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空间分异规律分析
为探讨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的空间分布及演变状况,本文运用Arc GIS10.2软件中自然断裂法将旅游环境承载力指数分成五个程度,并基于2006、2011、2016和2021年4个时间截面进行对比分析。
通过分析可知,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存在着明显的空间分布差异和县(区)发展的不均衡性,呈现由西南向东北倾斜的团状分布特征。具体来看:
首先,从总体上看,2006年至2021年,广西石漠化片区的旅游环境承载力不断提升,并大致以“右江区—南丹县、金城江区—龙胜各族自治县”三大主要高值集聚点为界限,形成右江中心、南丹—金城江中心、龙胜中心三大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聚集团,其中右江中心聚集团西侧为旅游环境承载力低值聚集团,东侧为旅游环境承载力高值聚集团,呈现出西南—东北倾斜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的空间分布格局,基本与石漠化覆盖程度走向、广西石漠化片区的县(区)内部经济与旅游产业发展水平及旅游资源禀赋格局契合。这表明广西石漠化片区三大聚集团的产生不光是在旅游资源禀赋、自身经济发展水平在区域内处于领先,也是所属城市旅游集散中心所在,其交通运输、景区建设、生态治理与保护等水平优于广西石漠化片区其他县(区),因此成为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三大高地以及集聚地。而在研究期限内,隆林各族自治县、西林县、田林县、那坡县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较同期低于其他县(区),这些地方位于云贵高原到广西过渡的交界位置,也是广西石漠化片区的西部边缘区域,相对广西石漠化片区其他县(区)位置而言较为独立,与三大旅游发展中心位置较远,空间集聚和溢出作用效果微弱,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一定程度受限于自身地理位置。同时,隆林各族自治县、西林县、田林县、那坡县都是岩溶地貌广泛发育的典型地区,也是石漠化叠加作用重点治理区,生态环境本底脆弱,旅游开发以及基础设施建设受限,形成旅游环境承载力较低水平聚集区。
其次,从年际变化上看,2006年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从西到东形成右江区、金城江区、龙胜各族自治县—资源县三大旅游环境承载力高值分布区。西部从西林县到宁明县形成右江聚集团,东部从忻城县、南丹县到罗城仫佬族自治县形成金城江聚集团,北部从融水苗族自治县到资源县形成龙胜—资源聚集团。但在右江聚集团内部的那坡县、德保县以及金城江聚集团内部的巴马瑶族自治县和东兰县形成内部低值点。旅游环境承载力系统受到复杂因素影响,区域的经济与旅游发展水平以及地方产业与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等都有很大关系。县(区)自身经济发展的直接效应显著可能是造成聚集团内部的部分旅游环境承载力低于其他邻近县(区)的原因。经过5年的发展,2011年聚集团的溢出与扩散效应带来的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整体水平的提升。此时广西石漠化片区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较为均衡,极值点分布在西部的右江区和龙胜各族自治县,其中右江区对周边县(区)旅游环境承载力的空间聚集效应显著,低值点仅在那坡县和马山县出现。到2016年,初步形成右江、金城江—南丹、龙胜三大聚集团空间分布格局。其中形成由西林县、隆林各族自治县、田林县、那坡县组成的旅游环境承载力低聚集团,包括右江区在内形成旅游环境承载力高值聚集团,南丹成为新的高值区,罗城仫佬族自治县成为新的低值区。此时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的空间效应更加明显,同时产生了一定的负向空间溢出效应,部分旅游环境较好的县(区)抑制了邻近县(区)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提升。到研究年限末年的2021年,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基本形成右江、金城江—南丹、龙胜三大聚集团空间分布格局。同时,广西石漠化片区内各县(区)产生的正负空间溢出效应交替出现,使得不同县(区)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提升变动较大,靖西市、大新县、凌云县成为新的旅游环境承载力较高值区。值得注意的是,从2016年到2021年马山县、上林县、忻城县等地的旅游环境承载力提升较快,也说明了经济发达城市及其政策倾斜对周边县(区)旅游环境承载力产生的积极影响,有望形成新的旅游环境承载力高值聚集团。天等县在高值聚集团中出现低值,与其邻近边境地带和边境旅游停滞有一定关联。
(一)研究结论
本文基于广西石漠化片区35个县(区)2006—2021年面板数据,基于DPSIR 理论模型建立指标体系并运用综合评价方法测度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客观衡量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在时间和空间上的演变。研究发现:从时序演变规律和空间分异格局来看,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呈现上升的良好趋势,但也出现一定幅度的起伏波动,旅游环境承载力的测度水平不高,效益尚未得到充分发挥。旅游环境承载力在空间上形成右江中心、南丹—金城江中心、龙胜中心三大旅游环境承载力水平聚集团,呈现出西南—东北倾斜的空间分布格局。中心聚集团的空间溢出与扩散效应显著。
(二)对策建议
通过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实现各县(区)旅游环境共同发展与优化提升的对策建议:
第一,明确生态系统功能分区管控,实施石漠化片区系统修复保护工程。广西石漠化片区生态本底脆弱,要牢固树立可持续发展理念,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上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设立石漠化区域性环保法规,推进岩溶、地质国家公园立法,修订自然风景区保护条例,完善流域生态保护补偿制度,对生态修复及环境保护行为产生效益的集体或个人给予一定物质和精神奖励,对加剧石漠化环境的行为严厉制止,并加以民事附带刑事惩罚。对石漠化地区、水土流失地区、土石山区、人类活动塌陷治理区等脆弱性环境区域,通过实施生态移民、水土保持、封山育林、石漠化治理等重点生态修复和保护工程,同时设立环境科学监测站,做到实时动态监测和不间断保护生态环境系统。自然文化遗产是具有原始地理环境和垄断性独特优势的旅游资源,可将具有生态、观赏、文化和科学价值的山地、湿地、森林、草原等自然生态系统、地质遗迹和自然景观区域划入区域性岩溶自然公园、石漠化公园的建设,发挥自然公园服务科普、教育、游憩的功能,实现喀斯特生态旅游资源保护,充分发挥生态环境与旅游发展的良好效益。
第二,协同多方力量发展石漠化旅游,将聚集压力转化为环境驱动力。针对广西石漠化生态脆弱区的旅游生态环境保护,可探索政府+旅行机构+当地社区组织的共同管理模式,由政府聘请专业人员为旅行社提供免费环保培训,再通过政企合作,合作完成石漠化生态知识科普,推行环境保护教育计划课程,并通过宣传册和融媒体等公共信息传播方式,在旅游地推广环境保护理念,以加强游客和旅游管理人员对石漠化系统生态脆弱性的认知和环境保护意识,管理自身旅游行为。人力资本在广西石漠化片区社会与旅游发展中是稀缺且重要的。与广西高等院校的旅游、环境学院以及相关专业院校合作,发挥学校的扶智作用,选拔培养一批具备旅游专业知识技能和较强实践经验与能力,并且具有当地民俗、语言和民族文化知识的高素质旅游人才,大力吸引和扶持人才,促进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高质量发展。在广西石漠化片区的旅游发展中,社区、居民是产业参与经营的主体,可通过旅游服务技能培训、导游证课程教学以及考试补贴等方式增强石漠化片区社区居民的旅游参与度,鼓励各民族群众积极参加景区的经营活动,并协助景区向旅游者宣传环保和旅游生态景观价值保护的知识,增强游客文明旅游与环境保护意识。
第三,大力发展“旅游+”产业,推动石漠化片区特色资源的转化创新。广西石漠化片区各县(区)应充分发挥旅游发展的乘数效应,以旅游带动产业链整合、延伸的产业融合效用,引导当地居民、旅游企业依托本土特有的民族文化、环境资源,对当地的特色旅游产品进行创新开发,以“旅游特产”进行包装推广,使当地的传统工艺品与农产品增值,提升传统产业的发展动力和经济效能。积极发展适合石漠化土壤与地形的林下、田耕经济现代农业以及养殖业、地理标志农副产品加工业等,将旅游与特色产业结合打造具有区域独特性的石漠化乡村旅游品牌,提高广西石漠化片区旅游产业整体竞争力,实现石漠化地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针对资源县、上林县、融水苗族自治县、三江侗族自治县等生态资源丰富和农业发展历史悠久的县(区)应加强生态旅游产品的开发、营销,旅游基础设施建设,发展现代休闲农业和生态旅游业,建设集山水田园风光为一体的乡村旅游休闲区。像天等县、右江区、宁明县等文化特色鲜明、旅游融合发展基础较好的县(区)应充分发挥农业和休闲旅游点、红色旅游研学旅行基地、边境民族风情旅游名县等平台作用,打造文化休闲度假区。在金城江区、东兰县、凤山县、南丹县、环江毛南族自治县等河池市和百色市石漠化县(区)集合区,可结合自身居住民族的唯一性以及岩溶石漠化相关地质景观的显著性打造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民族生态旅游体验区。
第四,加强石漠化片区旅游联动开发,构建“四圈三带”的空间开发格局。构建广西石漠化片区东南西北四大旅游环境建设圈,形成石漠化片区旅游环境优化合力。在开发区内,凤山县、东兰县、南丹县、乐业县等河池和百色市县(区)所属的桂西石漠化广泛分布区,要关注生态移民和生态补偿,加大对石漠化、水土流失等生态环境恶化现象的治理力度和政府财政投入。凤山县、东兰县、乐业县、南丹县、巴马瑶族自治县可积极开展与滇、黔的旅游合作,构建桂西北东巴凤国际旅游区;
田东县、西林县、隆林各族自治县等可以发展红色研学旅游,打造集红色革命文化、生态科教、文化传承等的 “红+绿”综合景观带。而融安县、三江侗族自治县、融水苗族自治县、龙胜各族自治县、环江毛南族自治县等这些分布在桂北石漠化片区的县域,则可以融入“大桂林旅游圈”,将民族文化深度融合旅游环境建设,创建广西石漠化片区山水壮美且颇具文化魅力的少数民族原生态旅游区。隆安县、马山县、上林县、忻城县、都安瑶族自治县等形成的石漠化片区旅游圈,对南宁等城市有一定的交通优势吸引力,建议以周边城市的绿肺和后花园为旅游环境可持续开发的中心,针对自驾游、露营旅游等新兴生态旅游形式公开招标建设相应的旅游休闲服务营地。还有宁明县、龙州县、天等县、靖西市、那坡县等集合的石漠化片区桂南旅游圈邻接边境,有显著旅游环境优势,可大力发展边境贸易与跨国旅游,增强区域旅游环境的吸引力和承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