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
摘 要：如何在大学法语课程教学过程中提高学生的法语交际能力，帮助学生完成产出任务，真正实现学用一体？本文针对大学法语教学“学用分离”的现状，借助“产出导向法”理论，以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引进的教材《你好法语2》中的一课为例，在地方应用型院校法语教学过程中进行了应用实践，从中探究产出导向法理念在非通用语教学中的可操作性及应用前景，展示产出导向法在大学法语教学中的应用设计，并进行了反思和总结。
关键词：大学法语；
产出导向法；
地方应用型院校
中图分类号：G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9132（2023）20-0003-03
DOI：10.16657/j.cnki.issn1673-9132.2023.20.001
一、研究背景
随着积极推动“一带一路”倡议，中非关系、中法关系发展进入新阶段，法语人才需求大幅增加，学习法语的学生数量增长迅速。大学法语教学在培养复合型人才和积极响应国家倡议的同时，其教学过程中存在的“学用分离”“哑巴法语”等问题也不容小觑。“产出导向法”（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简称POA）是文秋芳教授提出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外语教学理论，克服了中国外语教学“学用分离、效率低下”的情况。历经十几年的发展，目前已经形成了完善的理论体系，并且逐渐获得外语界专家和教师的广泛关注，有教师已经将其用于教学实践。截至2023年1月20日知网收录的有关这一理论的文章数量呈直线上升，近两年达到了顶峰（2021、2022），文章主题集中在大学英语教学应用上，而在大学法语等非通用语教学中的应用研究却较少。
二、产出导向法
产出导向法的前身是“输出驱动假设”（文秋芳，2007），之后发展为“输出驱动—输入促成假设”（文秋芳，2014），最后形成产出导向法体系（文秋芳，2015，2017）。这一体系由三个部分构成：教学理念、教学假设、教学流程。
（一）教学理念
教学理念是指导思想，“决定着课堂教学的方向和总体目标”（文秋芳，2017），包括“学习中心说”“学用一体说”和“全人育人说”。“学习中心说”区别于“以学生为中心”的理念，主张一切教学活动都要服务于教学目标和有效学习。在有限的课堂时间内，教师应该有计划、有效率地引领学生积极参与学习，以确保学有成效。“学用一体说”中的“学”是输入性学习，“用”是指“產出”，强调“输入性学习和产出性运用紧密结合”（文秋芳，2015）。在传统的外语教学中，教师以教材、课文为主要讲解目标，忽视了语言是用来沟通和交流的工具。“学用一体说”强调培养学生的产出能力，在“学”中“用”，在“用”中“学”，有效克服了传统教学方式“哑巴英语”“哑巴法语”的弊端。“全人育人说”是在我国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外语课程要兼具工具性和人文性”的要求下提出的，提倡可以在课堂时间内通过三种方法实现教学的人文性：选择有利于实现人文性目标的话题、输入材料要为产出任务服务、精心组织人文性教学活动。在当今课程思政的大背景下，这一理念立足中国外语教学的实际情况，为广大外语教师开拓了新方法、新道路。
（二）教学假设
“教学假设”是“教学流程”的理论支撑（文秋芳，2015）。包括“输出驱动假设”“输入促成假设”“选择性学习假设”和“以评促学假设”。“输出驱动”主张通过布置产出任务激发学生的兴趣，并让学生意识到自身的不足，从而产生求知欲，比输入性学习更能调动学生的积极性。“输入促成假设”是在“输出驱动”的基础上，教师选择恰当的输入材料，帮助学生提高产出效果。“选择性假设”是指教师引导学生从众多的信息中选择加工、练习和记忆有利于产出任务的部分重要内容。“以评促学”是2017年新增的假设，主张打破“学”与“评”的界限，通过“师生合作评价”促使评价成为学习的深入阶段。
（三）教学流程
产出导向法的教学流程涵盖驱动、促成和评价三个阶段，教师在这三个阶段中起主导作用（文秋芳，2017）。“驱动”阶段是教师设计具有真实性的交际场景，让学生尝试完成交际活动，激发学生对知识产生“饥饿感”，然后教师说明教学目标，描述产出任务。“促成”阶段教师要充当“脚手架”的作用，为学生选择适合产出任务的输入材料，引导学生选择性学习产出任务所需要的语言形式和话语结构，促成完成产出任务。“评价”分为即时和延时两种：即时评价是教师在“促成”阶段针对学生的学习效果给予的评价，延时评价则指教师评价学生课后的练习成果。
三、教学设计
笔者所在的院校是一所地方应用型理工科类院校，法语教学班有30人，学生学习《大学法语》课程的主要目标是赴法读研，所以本课程更侧重于提高学生的口语交际能力，为出国留学做准备。此次进行教学实践的是大三智能科学与技术专业的学生，他们此前已经学习了两年的法语，大多数学生达到了《欧洲语言共同参考框架》规定的A2水平，对学习法语有较浓烈的兴趣，适合在教学实践中运用产出导向法。
（一）教学主题
笔者选取由外研社引进的《你好法语》第2册第7单元第26课“All？！Tu es où ？（喂！你在哪儿？）”进行教学实践。主要基于两点考虑：（1）本课警察问询事故情况的场景设计具有情景真实性，是学生留法学习可能遇到的情况。（2）话题具有人文性，可以提高学生的人文素养。
（二）教学目标
教学目标有语言目标和文化目标。语言目标有词汇和语法两个部分。词汇包括与“汽车”“电话”有关的表达：le volant（方向盘）、laccident（事故）、automobiliste（机动车驾驶人）、conducteur（trice）（司机）、doubler（超车）、éteindre（关掉）、décrocher（拿起电话）、racrocher（挂断电话）、téléphoner（打电话）、répondre（回电话）等；
语法主要是时间顺序：先时性（avant de+infinitif présent）和后时性（après+infinitif passé）的表达；
文化目标是了解社会规则，提高人文素养，培养学生跨文化交际的能力。
（三）任务设计
产出任务通过情景表演的形式呈现：你在法国目击了一起因驾驶员开车打电话而酿成的交通事故，向警官讲述事故发生的经过，并提醒大家遵守社会秩序。任务以小组为单位，二人一组，一人扮演目击者，一人扮演警察。为了降低学生的产出困难，此任务分为三个子任务：（1）引入课本插图，让学生描述插图内容，学生会遇到语言表达的困难，难以顺利输出，造成知识的“饥饿感”，引起学习兴趣。（2）输入录音和文本，学习和产出任务“汽车”“电话”有关的主题词汇；
归纳总结文本中时间顺序表达句式，并改写。（3）课后撰写台词，课堂进行情景表演，完成产出任务，教师与学生一起评价。
四、教学过程
（一）驱动
根据产出导向法，驱动的主要目的是学生意识到自身的不足，产生求知欲，从而自发主动地参加课堂活动，最终促成完成产出任务。这一阶段分为三个教学步骤：（1）教师呈现交际场景。场景设计包括四个要素：话题、目的、身份和场合，促使产出任务内嵌在真实的场景中（文秋芳，孙曙光，2020）。（2）学生尝试完成产出任务。通过这一步让学生意识到自身的不足，产生“饥饿感”。（3）教师说明教学目标和产出任务，让学生明确学习内容。笔者根据教学内容将驱动阶段场景设计为：一年后，你取得去法国留学的机会，你走在法国的大街上，目睹了一起因司機开车打电话而造成的交通事故，警方找你询问情况，请你讲述事情的经过。这是学生去法国之后可能会遇到的情况，设计包含产出导向法要求的四要素，具有真实性和交际性，可以吸引学生的兴趣。学生交际过程中遇到词汇、句型等表达困难，会主动查课本或字典，激发学习欲望。
（二）促成
促成阶段也包含三个步骤：（1）教师描述产出任务。（2）学生进行选择性学习。（3）学生进行产出练习（文秋芳，2015）。其中，教师主导整个教学流程，并给予指导和检查，确保有效教学。笔者根据总体产出任务的难度，再分解为三个子任务，分步骤促成：
子任务1：话题引入。教师引导学生观察课本插图——由法国交通安全局发布的驾车途中打电话有风险的海报，并呈现场景：你已经取得去法国留学的机会，现在在法国的大街上看见这幅海报，请用法语描述海报内容，并猜想这张海报的宣传目的是什么？通过用法语描述海报，学生可以增强解读多种形式法语文本的能力和口语产出能力；
而海报上的文字正是驾驶员和别人通话的文本，警示大家在开车的途中不要打电话，遵守交通规则，在精神层面上，可以培养学生的人文素质，实现文化目标。
子任务2：输入材料。首先，教师播放本课音频，让学生找出音频内容的主题，大致了解课文对话。在这个过程中，学生听到大致内容就会对音频的整体信息产生兴趣。接着，教师带领学生再次听录音，让学生确定录音主题，并找出与“汽车”和“电话”有关的词汇。之所以让学生听两遍音频，是考虑到学生出国留学必须加强听力理解能力。这一环节将选择性学习的重点放在词汇学习上，教师可以通过选词填空、造句等形式进行练习，加深学生的记忆，以学促练、以练促用。最后，教师带领学生找出文本中记者和受访者给出的建议，观察句型并改写句子。记者的建议是：Le seul conseil quon peut donner aux automobilistes，cest de répondre au téléphone seulement après sêtre arrêté.（我们能够给司机的唯一建议，就是只有在停车之后才可以接电话）。这句话使用 après + infinitif passé 来表示时间上的后时性：停车之后才可以接电话。受访者的建议：Il vaut mieux éteindre son portable avant de montrer dans sa voiture.（最好在上车前把手机关掉。）这句话中用 avant de +infinitif 来表达时间上的先时性：上车前把手机关掉。学生理解这两种句型之后，便可以在保留原意的基础上用Il faut dabord… et ensuite…（首先应该做……然后应该做……）的句式来改写句子，强化理解时间的先后顺序。对于上文记者的建议，可以改写为：Il faut dabord sarrêter，et ensuite répondre au téléphone.（应该先停车，然后接电话。）对于受访者的建议，可以改写为：Il faut dabord éteindre son portable，et ensuite montrer dans sa voiture.（应该先关掉手机，然后上车。）在这一阶段教师给予即时评价，积极反馈，以评促学。对掌握这一语法知识点还可以布置课后练习，学生运用以上两种表达，给出在下列情景中正确使用手机的建议，比如：（1）Chez des amis，allez dans une autre pièce avant de téléphoner.（在朋友家，接电话之前去另一个房间）。（2）Pendant une réunion，répondez au téléphone après avoir demandé lautorisation.（在会议期间，征求别人同意之后再接电话。）教师还可以列举其他情境下使用手机的正确方式，这一练习是巩固学习语法知识，也是培养学生的人文素养。
子任务3：情景表演。通过完成以上两个子任务，学生已经基本完成本课语言和文化目标，接下来就是两人一组，将学到的知识写到台词里、运用到情景表演中。要想出色、真实地完成情景表演，教师还可以提供法国警察问询的相关视频，让学生观察了解相关流程，学习人物语言，以便更好地撰写台词，模拟真实情景，完成最后的表演。
（三）评价
产出导向法非常重视评价的作用，认为评价是学习的一部分。在本课促成阶段，笔者针对学生的产出成果进行即时和延时评价。首先，学生针对子任务3课后撰写台词，每组学生将情景表演的台词上交至学习通，教师采取延时评价，线上批改评阅。然后学生根据改过的台词在课上进行情景表演，教师提前制定评分表，观众每人一份评分表，师生共同参与评价。针对每组的表现，教师先进行总体评价，再由每组代表发言，指出优缺点，最后教师根据学生评价进行总结，肯定学生的努力，即时评价表演学生。笔者教授的法语教学班共30人，提交了15份作业，大部分作业水平都达到了教学目标，有5组学生在情景表演环节还原了真实的交际情境，台词、动作、语音、语气都经过反复揣摩，出色地完成了产出任务，获得大家一致认可。教师要有针对性和区别性地给出评价，这样可以有效解决学生的问题，确保学生从中受益。
五、结语
创立产出导向法的初衷是解决英语教学“学用分离”的弊端，很多国内的外语教学者把这一理论运用于非通用语教学，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笔者此次在该理论的指导下教学设计大学法语课程，大胆借鉴此领域非通用语教师的研究成果。根据产出导向法理论，笔者以产出任务为驱动，让学生意识到自身的不足，从而激发学习兴趣；
在驱动、促成、评价三个环节搭建脚手架，贯彻“选择性学习”和“以学习为中心说”，让学生在输入和输出中联动学习，以评促学，从而有效输出。教学结束后，通过开放式问卷调查学生的学习效果和对此教学的评价，大多数学生都表示更愿意参与课堂、开口讲法语。但是此次教学设计也存在许多不足，如实际教学时间超过预期、驱动环节设计不够新颖、学生在师生合作评价环节不够了解其他组内容、缺乏同事评价等，今后还需要加以完善。产出导向法注重学用一体，可以让学生用法语解决现实问题，提高语言运用能力。教师要努力完善教学设计，以期全面提高大学法语教学质量。
参考文献：
［1］ 薛巧钰.产出导向法在大学法语课堂的应用设计［J］.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20（3）.
［2］ 张文娟.基于“产出导向法”的大学英语课堂教学实践［J］.外语与外语教学，2016（2）.
［3］ 文秋芳.构建“产出导向法”理论体系［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5（4）.
［4］ 文秋芳.“产出导向法”的中国特色［J］.现代外语，2017（3）.
［5］ 文秋芳，孙曙光.“产出导向法”驱动场景设计要素例析［J］.外语教育研究前沿，2020（2）.
［责任编辑 李永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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