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卫颖
摘 要：相较于情节紧张刺激、悬念迭起丛生的刑侦剧和缉毒剧，公安题材电视剧《警察荣誉》在弘扬主旋律的创作基调中，聚焦于纷乱琐碎的案件纠纷，描绘基层派出所民警的工作和生活日常，呈现了具有烟火气的生活百态，表现出平凡人物的真挚情感与价值追求。作品在题材选择、人物形象塑造、艺术表现手段等方面进行了创新突破，将主流价值观以生活化、年轻化的叙事风格呈现出来，实现了守正与创新的有机统一。
关键词：公安题材电视剧；
《警察荣誉》主旋律；
艺术创新
中图分类号：Ｊ９０５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23）02 — ０121 — ０4
近年来，公安题材电视剧在坚持弘扬主旋律的基调中积极探索创新路径，涌现了《破冰行动》《三叉戟》《扫黑风暴》《猎罪图鉴》等一大批优秀作品，成为我国电视剧市场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2022年5月开播的《警察荣誉》豆瓣评分高达8.6分，在获得观众一致好评的同时，也收获了中纪委网站、中国警察网、“平安北京”微博等多家官方媒体的高度评价，成为公安题材电视剧的又一精品佳作。该剧聚焦于基层派出所民警的工作和生活日常，展现了邻里纠纷、家长里短间的基层社会治理的真实面貌。作品不仅坚守主旋律的精神内核，更是在题材选择、警察群像塑造、叙事表达等方面进行艺术创新，积极探索警察故事的年轻化表达，为公安题材电视剧的创作开拓了新的思路。
一、生活图景的全景描写
公安题材电视剧往往以情节紧张刺激、悬念迭起丛生的刑侦剧和缉毒剧为主，如《破冰行动》展现了缉毒警察与制毒集团殊死搏斗，最终摧毁盘根错节的地下毒网的禁毒战役，《扫黑行动》讲述了在中央督导组的指导下，刑警们将黑恶势力及其保护伞一网打尽的故事。而《警察荣誉》则独辟蹊径，聚焦于与民生息息相关的各类案件，透过鸡零狗碎的日常案件清晰展现基层民警的工作状态，描绘出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态，并反映了城市化进程中所出现的典型社会问题。与此同时，作品以小切口映射大命题，深刻展现了新时代基层公安创新社会治理的图景。“单从作品的取材来看，《警察荣誉》已经脱颖而出了。它俯下视角，通过基层民警的工作日常展开一幅众生百态的基层社会画卷，可谓补上了国产警察故事欠缺的另一块拼图。”［1］
作为社会治安的前沿阵地，派出所是与群众接触最广泛、联系最密切的纽带和桥梁，派出所民警面对的往往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而是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民事纠纷。《警察荣誉》以地处城乡结合部的八里河社区为背景，展现了基层派出所遇到的各类琐碎纷乱的案件，以及民警们真实的日常工作和生活状态。从查看尿不湿丢失的500多个小时监控视频，到自费帮助不愿花钱开锁的18楼居民、劝说为争夺老人拆迁款而大打出手的儿女，再到处理社区上下楼居民矛盾、寻找走失的儿童、调查电动车失窃，化解矛盾、调解纠纷成为派出所民警的工作常态。主创人员在创作前期对基层民警的工作生活进行了深入体验，在作品中真实展现基层派出所的日常工作，没有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大案要案，而是由处理家长里短的细琐工作构成故事的主要内容。
《警察荣誉》通过大量日常化的案件深入到社会生活的多个维度，刻画出形形色色的人物，折射出真实的人间百态。既有控制欲过强的母亲，又有面对家庭压力而意欲自杀的研究生，还有因肥胖自卑而在网络寻求温暖进而遭遇电信诈骗的女孩等。在此基础上，作品通过以小见大的方式揭示了当前社会发展过程中存在的典型问题。在我国城市化发展进程中，不仅是群众的居住环境发生了改变，观念也应随之转变，因新老观念差异而引发的冲突成为当前城市化进程中的突出问题。剧中孙家老人出门遛狗不牵绳吓坏刘家小孩，之后孙家人采用威胁、恐吓等手段讹诈刘家夫妇，而民警最终不得不采用调解的方式平息此事。该情节引发观众热议，对此，编剧赵冬苓指出，“为什么这个剧情能激起大家那么强烈的情绪？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是很真切的，它存在于我们的社会中，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遛狗纠纷其实是非常典型的现实中存在的问题。与其说‘老人变坏，坏人变老，不如说这是随着中国化进程的推进，原本适用于乡野熟人社会的处事方法，与城市中习以为常的陌生人社会的冲突”［2］。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坚持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3］，新时代“枫桥经验”成为防范化解矛盾风险、创新基层社会治理的重要原则和策略。相较于以往刑侦剧和缉毒剧中的罪犯被绳之以法、警方大获全胜的故事内容，《警察荣誉》中的派出所民警们面对的多是人民群众的各类民事纠纷和琐碎案件，他们没有采取二元对立、非黑即白的处理方式，而是在对各方利益的综合考量中寻求情、理、法的平衡，甚至不惜委屈自己，以更加实际有效的方式平息纠纷，成为新时代“枫桥经验”的生动实践。剧中民警们对不文明遛狗的孙大爷与刘家夫妇之间进行的调解，派出所所长王守一带领民警们向强势的吴大夫道歉，作品通过艺术化的手法完整呈现了民警们的办案思路与过程，真实刻画了民警的工作细节，将新时代“枫桥经验”予以生动直观的呈现，映射出新时代基层公安工作的创新发展。
二、真实丰满的警察群像塑造
公安题材电视剧通常将警察塑造为正义、英勇、智慧的英雄形象，如《扫黑风暴》中的刑警林浩满腔热血、骁勇善战、一心为公，《破冰行动》中缉毒警察李飞将生死置之度外，多次只身深入制毒村寨，与毒贩斗智斗勇。《警察荣誉》则对人物设定与角色塑造进行了大胆创新，将故事内容从民警们的工作场景延伸至日常家庭生活，塑造了平凡而又真实、立体而又丰满的警察群像。他们中既有刚入职的年轻警察，也有历经生活洗礼的中年警察，作品褪去警察光鲜亮丽的光环，让人物回归现实生活，用大量生活化的细节表现他们因长期辛苦工作而产生的疲惫感，面对家庭压力而产生的无力感，塑造出“是警察，也是父亲、丈夫、儿子”的普通人形象。剧中每个警察的形象都典型生动，共同描绘出真實鲜活的市“警”百态。
作品设置了两条人物线，以四位年轻警察的视角为主线徐徐展开故事情节。四位新人朝气蓬勃，干劲十足，但又都有着鲜明的个性特征，呈现出的形象也具有很强的代表性。李大为具有两个反差鲜明的性格特征，一是开朗活泼，乐于助人，另一是内心深处充满了对父亲的仇恨。两个层次的性格特征分别推动李大为工作、生活的两条故事线，再加上青年演员张若昀对角色的生动诠释，塑造出真实立体的热血青年警察。烈士子女是警察队伍中的特殊群体，他们背负着父（母）的荣誉与光环，而这种荣誉光环往往又会带给他们巨大的压力，剧中夏洁展现了烈士之后在爱的负担与渴望独立之间的成长与抉择。高学历的杨树有着丰富的理论知识，但如何与现实结合成为他从警之路的第一课。从农村考出来的赵继伟是无数平凡打工人的缩影，既没有光鲜的家庭背景，也没有高学历的背书，于是他吃苦耐劳、勤奋好学，甚至急于立功表现。
随着剧情的不断深入，四位新人的师傅与所长王守一等老警察的形象也越来越清晰，他们不仅是有擔当、有温度的警察，也有着性格瑕疵和内心的酸楚，成为现实生活中万千警察的缩影。所长王守一表面上圆滑世故，实则宽严并济、心怀百姓，处理案件纠纷时能够在法理与人情之间游刃有余，充满了基层治理的智慧。剧中曹建军是一个典型的悲剧式英雄人物，他业务能力突出，对警察事业有着强烈的热爱，但却不得不承受势利拜金的岳母给予的家庭压力。这种性格和压力使他变得争强好胜、急功近利，在荣获二等功后却因酒驾而断送警察职业生涯。对警察事业的执念让他争取一切可以重返警察队伍的机会，最终不幸牺牲。通过对人物内在冲突与性格缺陷的多角度展现，曹建军的形象不仅复杂立体，而且真实鲜活。此外，作品还塑造了陈新城、程浩、张志杰等众多具有鲜明个性的警察形象，呈现出致力于维护百姓安宁的基层民警群像。
剧中很多人物和案件都有着现实原型，作品站在尊重现实生活的角度，通过大量细节塑造出更加符合实际的警察形象。剧中第一个案件是对犯罪嫌疑人的抓捕，与以往警匪剧中警察单枪匹马、车辆追逐等情节不同，剧中十几位民警共同抓捕一个嫌疑人，还原出抓捕行动的真实面貌。副所长程浩带领新人警察夏洁追赶小偷时，面对被追至胡同死角的小偷亮出的匕首，程浩不是大显身手与小偷进行一番搏斗，而是以认错人为由带着夏洁转身离开。同样的情形见于见习民警李大为带着辅警孙前程摸排情况时，擅自行动抓获两个犯罪嫌疑人的李大为被所长王守一训斥为“个人英雄主义不是英雄，是狗熊”。创作者将这些真实而又具有代表性的细节融入故事情节，表达出警察也是普通人而非天生的英雄。
三、年轻化的艺术表现方式
与以往公安题材电视剧严肃、厚重、紧张的风格不同，也没有传统公安题材电视剧中明显的说教意味，《警察荣誉》在坚持主旋律精神内核的前提下，综合运用多元复合的叙事方式、电影质感的影像表达、幽默诙谐的语言对白等艺术表现手段，使作品在写实基调的基础上呈现出年轻化、喜剧化的审美效果，受到了不同年龄层的观众的喜爱，尤其是在年轻观众中引发强烈反响，有网友对该剧评论道，“把主旋律拍得接地气，把接地气拍得有趣，把有趣拍得有意义，把有意义拍得不刻意”。
相较于《破冰行动》《扫黑风暴》等作品中大案要案从头至尾贯穿全剧的叙事结构，《警察荣誉》采用了案件情节发展和人物形象塑造相互交织的叙事结构，以单元剧为体、以公安题材剧类型化叙事方式为用，更加符合当前年轻观众碎片化的观看习惯。该剧以四位见习警察的成长经历为主线，在呈现四位新人职业能力提升与情感故事发展的主框架中，以单元剧的形式穿插了各类不同的案件纠纷，一至两集讲述一个案件故事，多个案件故事并行发展，而在不同案件的单元剧中又沿用公安题材剧案件侦破的类型化叙事。作品采用多元复合的叙事方式，既保持了故事的完整性，又能使故事情节更紧凑、戏剧性更强。在此基础上，剧中年轻警察的角色选用了张若昀、白鹿等广受大众认可的年轻演员，不仅吸引了大量年轻观众，而且准确反映了当下年轻人的工作和生活的心理状态，引起观众的共鸣。
画面是影视艺术的本体语言，《警察荣誉》综合运用长镜头、执法记录仪拍摄画面，使作品呈现出独特的纪实美感。长镜头在纪实性、时空连续性等方面有着普通镜头难以企及的艺术表现力，作品多次使用长镜头，展现了具有浓厚烟火气的生活场景。该剧开篇即是5分多钟的长镜头，从城市的大远景到街道中忙碌的居民，再到室内的所长王守一和民警们，镜头由远及近、由外至内，派出所民警工作的日常状态尽显其中，再结合剧中的人物语言，八里河派出所地处城乡结合部、警情高发、群众满意度低的故事背景通过视听语言被巧妙地交代出来。除此之外，该剧在呈现抓捕犯罪嫌疑人等情景时普遍使用执法记录仪的拍摄画面，执法现场使用执法记录仪，不仅还原了警察真实的工作状态，而且主观视角的拍摄具有较强的代入感，执法记录仪晃动的镜头营造出执法现场的紧张气氛。
《警察荣誉》以喜剧化的方式在鸡毛蒜皮的日常叙事中营造出轻松幽默的氛围，为人间烟火的铺陈增添喜剧底色，增强了作品的可看性和趣味性。李大为碎嘴又搞笑，一出场逢人就叫哥的情景令人忍俊不禁，而其师傅陈新城沉稳内敛，在性格层面与李大为存在着明显的矛盾冲突，师徒二人在相处的过程中产生出很多喜剧效果，如李大为一本正经地回答考警校的原因竟是家里希望有地方能管教他。剧中四位年轻警察合租共处的生活情景，展现出四人可爱有趣的一面，如李大为、杨树二人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叫醒打呼噜的赵继伟，赵继伟要求室友扫码支付零食等，富有喜感的情节和台词为作品增色不少，而李大为、杨树作为卧底潜入娱乐会所的情节更是将作品的喜剧感拉满。此外，剧中王守一面对不同人展现出的不同姿态和表情也十分有趣，加之青岛方言的大量运用，使人物形象更加生活化、“接地气”，强化了该剧幽默诙谐的氛围。
四、情感表达与理想坚守
“一切宣传和弘扬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并为之奋斗的思想和精神，一切宣传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思想和精神，一切追求真善美、传递正能量的思想和精神，都应该是电影创作的主旋律。”［4］作为自带主旋律属性的公安题材电视剧，《警察荣誉》始终将求真、崇善、向美的正能量传递作为故事表现的主基调，以温暖真挚的情感串联起新时代基层民警的故事，在日常化叙事中抒写警察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表现出平凡人物的精神意蕴与价值追求，于思想深度与情感温度的统一中观照现实、抚慰人心，具有强烈的人文关怀意识。
“只有在情感上亲近观众、打动观众，才能讲好一个个能够触发观众共情、引起深思的中国故事”［5］，《警察荣誉》在案件情节和人物形象相互交织的叙事中，对人物的情感进行了细腻描摹，师徒情、友情、亲情等真挚的情感透过琐碎的日常缓缓流出，观众在与人物的共情中收获温暖与感动。李大为在工作上帮助师傅治愈心伤，在生活中帮师傅找回了女儿，李大为用自己的开朗乐观照亮了师傅陈新城的人生。与此同时，陈新城不仅教会了李大为理智和冷静，也让李大为在案件办理过程中放下对父亲的仇恨，与自己的内心和解。夏洁在跟随师傅程浩的过程中得到了父亲般的教诲，师徒情也帮助程浩解开过去的心结。曹建军帮助杨树更加务实地思考问题，杨树温暖了曹建军苦楚与绝望的内心。张志杰以循循善诱的教導帮助徒弟赵继伟在平凡工作中找到人生价值。四对相处方式迥异的师徒在日常办案的磨合中建立起深厚的师徒情，在代际传承中实现心灵的相互救赎。
《警察荣誉》突破了常规叙事套路，甜蜜的爱情戏份让位于赤诚的友情，此种情感设计方式让作品更加贴近实际生活，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和治愈力。四位年轻民警既是一同入职的同事，也是一起合租的室友，偶尔会在工作中暗自较劲，但更多的是工作中的相互帮助和生活中的关心照顾。四人一起吃火锅时的逗趣打闹，李大为和杨树携手运用科技创新手段侦破电动车偷盗案，四人争相要求承担殴打陈佳佳继父的责任，其他三人安慰父亲去世的李大为，观众在四人真诚有趣的日常相处中感受到他们并肩作战、共同成长的友情。在老警察中，王守一对曹建军的复杂情感令人印象深刻。从平时工作中对曹建军的有意约束，到对曹建军酒驾出事之后的惋惜与自责，再到曹建军出狱后的疏远与保护，最后对曹建军牺牲的悲痛欲绝，王守一不断变化的情感态度诠释了炽烈的同袍情，增加了作品的情感厚度。
《警察荣誉》不是只表现基层的各类问题与矛盾，而是提出了解决问题的现实方法，民警们在一个个看似琐碎但却关乎民生的案件中，以务实有效的方式妥善解决问题，彰显了新时代的公平正义，构建了一个社会和谐、警民同心的烟火人间，为观众带来了温暖和安全感。同时，作品以生活流的方式呈现民警们在繁杂案件中日复一日地维护辖区安宁，于平凡之中构筑出基层警察的崇高。无论是见习民警还是老警察，他们除了承受巨大的工作压力外，还会遭受案件当事人的不理解和责难，作品不仅表达出民警们在看尽人间百态后仍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更是表现出他们在纷乱案件的消磨中仍保持着对警察理想的坚守，在无数次被生活磨平棱角后仍践行着入警时的初心，在人民群众日益提高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中收获警察职业的荣誉感。正如剧中王守一所言，“我们受一点点委屈，能够让一个人觉得日子能够过得好一点，那也使我们的工作更有价值”。
五、结语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用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作品，鼓舞人们在黑暗面前不气馁、在困难面前不低头，用理性之光、正义之光、善良之光照亮生活”。［6］公安题材电视剧《警察荣誉》以弘扬主旋律为创作主基调，通过讲述基层派出所民警们的日常故事，表现了平凡人物的人性闪光和真挚情感，传递了追求真善美的价值取向。作品的价值与意义不仅是描绘基层百态，更多的是以作品的精神力量和价值追求鼓舞和激励观众，给予观众在现实生活中勇毅前行的温暖力量。作品在题材选择、人物形象塑造、艺术表现手段等方面进行了创新突破，将主流价值观以生活化、年轻化的叙事风格呈现出来，实现了守正与创新的有机统一，受到广大观众的喜爱，为公安题材电视剧的创作树立了新的标杆。
〔参 考 文 献〕
［1］从易.《警察荣誉》：现实主义作品的“治愈力”［N］.解放日报，2022-06-16.
［2］光明网.编剧赵冬苓：现实主义题材要能提出真问题面对真现实［EB/OL］.https：//m.gmw.cn/bai
jia/2022-06/14/1302995983.html.
［3］求是网.坚持和发展“枫桥经验”，习近平总书记这样说［EB/OL］.http：//www.qstheory.cn/laigao/ycjx/2021-03/02/c_1127157904.htm.
［4］明振江.坚持弘扬主旋律提倡多样化 积极推动中国电影高质量发展［N］.中国电影报，2022-08-03（02）.
［5］牛梦笛，杨杉.近年主旋律电视剧的价值凸显与表达创新［J］.中国电视，2022（08）：24-28.
［6］习近平.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EB/OL］.http：//www.cflac.org.cn/wywzt/2021/xywdh/lbx/202111/t20211128_572448.html.
〔责任编辑：杨 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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