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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形态变迁下的西府社火传播

时间:2024-04-25 08:00:03 来源:网友投稿

令清漪

摘要:媒介的形态经历了从具身化媒介、体外化媒介到技术具身化媒介的变迁,推动了传播形态的变迁从而导致传播活动中身体到场的程度不同。西府社火是流行于宝鸡各县的一种群众性的民俗活动,也是一种重要的民间文化传播活动,这种活动要求表演者和观众身体到场。随着乡村人口流失,西府社火的传播陷入瓶颈,技术具身化媒介时代,“身体”的回归使西府社火重获活力。

关键词:媒介形态;传播形态;西府社火

不同的媒介形态和传播形态对西府社火的传播也会产生不同程度上的影响。伴随我国现代化、城市化、市场化对乡土社会的深入影响,乡村乃至县城大量人口外出务工,分散在不同空间,表演者的“身体在场”难以实现,表演规模逐渐缩小。但同时,面对面的传播形态转变为大众传播形态,观众可以通过电视等媒体观看社火表演,“身体到场”的限制被打破,观众规模扩大。如今,随着智能设备和移动互联网的高速发展,身体重新回归到传播活动中,实现虚拟在场,为西府社火突破传播瓶颈提供可能。

一、人的媒介化实践中媒介形态变迁

丹尼斯·麦奎尔(Denis McQuail)也中介的角度,将大众媒介定义为:各种社会关系的中介,“媒介机构参与了最广义的符号意义上的知识的生产、再生产和分配,而这些符号与社会经验具有密切关系”,继而“在客观社会现实和个人经验之间扮演着中介的角色”[1]。克劳斯·布鲁恩·延森(Klaus Bruhn Jensen)将媒介划分为:人的身体以及他们在工具上的延伸、拓展信息扩散潜能的大众媒介平台、元技术以及其影响下传播的互动和多元化交流模式。

我们根据身体与媒介的关系,将媒介划分媒介三种形态:具身化媒介、体外化媒介、技术具身化媒介[2]。

二、媒介形态与“身体在场”

第一,具身化媒介时代的身体在场。具身化媒介时代,人们主要借动作、表情、口语这类身体语言来传递信息,接收信息则依靠耳朵去听、眼睛去看、皮肤来感受,通过相似的生活经历及环境来处理信息,要求在传播活动中身体必须全程在场,在接受到对方信息时及时反馈,以保证交流的有效性。

这一时期,在每年正月初一至十五都要举行盛大的、热闹非凡的社火活动,各乡、村、县城各街区、社会团体的群众自发组织多支社火队,多时达上百支,社火每到一处,往往是成千上万的群众夹道相看,挤得密不透风[3],民间表演者众多,观众集中在西府地区。

第二,体外化媒介时代的身体退隐。造纸术、印刷术、电信技术、模拟技术的出现,产生出书籍、报刊、广播、电视等体外化的媒介形态。使传播媒介与人的身体隔离开来,实现了身体不在场传播,传播形态随之改变为大众传播。

社火巡演需要大量的演员,也就是俗称“装身子”的人,同时也需要大量的后勤、鼓乐、组织人员[4]。这一时期,社火活动逐渐衰败、中断甚至面临失传。经济基础的改变,大量的农村劳动力涌入城市。当春节闹社火时期,大量的劳动力已经进城开始务工生活,故而参与社火表演的人员就相当匾乏。并且,培养一名成熟的社火艺人需要较长的时间,需要学习者具备一定的文化基础,熟识相关的历史事件,具备一定的艺术感受力,这些限制条件也给社火这门艺术的传承增加了难度[5]。但与此同时,受传播形态变化影响,社火表演开始通过电视等媒介向外传播,西府社火的观众不再因空间限制而局限于西府地区,受众规模不断扩大。

第三,技术具身化媒介时代的身体“回归”。目前出现的整合媒体平台,如介微博、微信、手机客户端等涵盖了文字、图像、声音等多种传播形式,构成了第三维度的媒介,它们整合了‘大众传媒和各种不同类型的人际传播”。不同于具身化媒介时代人与世界直接感知的关系,也不同于体外化媒介时代依靠中介进行信息传播活动的关系,这是技术具身化媒体时代全新的一体关系。

三、西府社火传播与“身体在场”

在“身体”回归传播活动的时代,基于数字媒介的互动实现了“虚拟在场”后,在微信群打造的场景中,村民们能够就一件事情相互制约,不断讨论,最终达成一致,为社火表演在民间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基础,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演员不足的现状。

另一方面,依靠网络直播平台,打破了同观众之间在时间和空间上的阻隔,扩大了受众的规模。

陇州社火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享誉全国。每年春节、元宵节,装社火、游社火、赛社火已成为节日不可或缺的文化大餐。2019从正月初一开始,陇县各镇村就自发组织,开始耍社火。同时,“快来扫码,观看陇州社火直播”这条宣传语也刷爆了网络。依靠直播平台,观众和社火表演者之间在时间和空间上的阻隔被打破,扩大了观众规模,“虚拟在场”进一步提高观众的参与度。

传统的西府社火,由于受场地和演出时间的限制,受众仅限到场的人,非常有限。网络直播不受地域限制,接受门槛低,当下智能手机普及,受众随时随地可以接受,特别是那些常年在外的人,有了观看社火表演的机会。同时,用户通过实时分享、转发等形式对网络直播自发传播,促进了信息流动,进一步扩大了社火表演的受众规模。

同时,网络直播的实时互动,能够使表演者与不在场观众保持同步,突破了传统媒体将表演者与观众分离的局面。尤其是近几年兴起的“弹幕”技术,更是让守候在电脑旁的观众通过文字实现互动和交流,人们形成了暂时的对话场域,受众通过弹幕评论对直播内容随时做出评价,这种直播交互更具沉浸感与参与感。

西府社火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完整经历了人类发展过程中所有媒介发展阶段的洗礼。具身化媒介时代,社火活动盛大而热闹非凡;体外化媒介时代,社火艺术的传承难度增加,但受众规模不断扩大;技术具身化媒介时代,生活在关中平原这片厚土之上的人们,不断探索着如何让社火更好的回归民众的生活,怎样有效的保留西府社火的本来面目,让西府社火不断焕发着新的生命力。

参考文献:

[1]张国良主编:《20世纪传播学经典文本》,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440-441頁。

[2]张华、张洁琪《媒介形态与传播形态变迁视域下的媒介伦理》,《中国报业》,2019年,第23期

[3]宁威《西府社火民俗传播研究》,《淮南师范学院学报》,2009年第11期

[4]刘文科,周蜜《盛装下的狂欢——西府社火》,《寻根》,2017年第1期

[5]姚彬:《新媒体视域下民俗艺术“社火”的保护与传承》,《西部广播电视》,2016年第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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