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战领
(上海师范大学语言研究所,上海 200234)
“嘞”作为汉语方言最常见的虚词之一,其多种句法功能已被学者注意,如辛永芬(2008)认为豫北浚县方言的“嘞”按功能可分为四类:结构助词、体貌助词、语气助词和构词语素;
[1]李学军(2016)按功能将河南内黄方言的“嘞”分为结构助词、语气助词、时制助词、方位词、构词语素五类;
[2]其它诸家也大多以此框架讨论各方言的相关用法。总体来看,以上分类虽不失全面,但术语陈旧,视野狭隘。刘丹青(2003)提到,“助词”(particle)是一个理论前(pre-theoretic)概念。[3](P113)它反映我们对有关词项的句法作用还缺乏理论上的定位。假如我们能准确地予以定位,就应该用更准确的术语来替换这个名称,如用“定语标记、状语标记”来替换“结构助词”等。
由于汉语是强分析性语言,没有严格意义的形态变化,国内学者不习惯引用印欧语学者关于“标记”的叫法,即认为标记的实现方式仅限于形态变化。这是不合时宜的。Nichols 认为,形态标记也应该包括一些平常认为不是形态的形式,因为孤立语的语法词、功能词和虚词具有显示核心词标记和从属词标记的趋势(戴庆厦,汪锋主编2014)。[4](P164)比如国外一些语言学家就把现代汉语中“的”看作句法标记。[5](P587)再比如从世界语言范围看,关系从句是一种常见的语法结构,然而受汉语语法研究传统的影响,以往学者似乎没有考察关系从句(relative clause)的习惯,那么关系从句标记自然就无从谈起。沈家煊在《语法调查研究手册》序言中说,“今天有许多汉语研究者同意要将汉语置于世界语言的变异范围内来考察,这就是眼光和观念的更新。”[6](P1)
鹿邑县位于河南省东部、豫皖交界处,鹿邑方言属中原官话商阜片。[7](P55)本文从鹿邑方言“嘞”的实际用法出发,在基本语言学理论的研究框架下,详细描述其各种句法标记功能,以期丰富汉语方言的相关研究。
研究表明,世界上所有语言的语法体系都有表达领属结构的名词短语(NP)。在此短语中,有的语言强制使用一定的语法标记,或是形态手段,或是添加词缀,如英语中的“of”;
有的语言使不使用标记可根据表达需要进行选择,如汉语普通话“我的爸爸”和“我爸爸”。
一般地,领属结构的构成要素可分为领有者(possessor)和被领有者(possessed),除此还可能存在第三要素,即领属标记。这里“领属”的含义一般包括领有关系、整体和部分的关系、亲属关系、人或事物某方面特征与主体之间的关系、方位关系,或者组织关系。在鹿邑话中,以上所有关系只有一部分需要使用领有标记“嘞”,包括领有关系、协作关系和特殊情况下的亲属关系。例如:
1.领有关系
(1)[我嘞车]还没刷嘞。(我的车还没刷呢。)
(2)这是[他嘞衣裳],你别拿错咯。(这是他的衣服,你别拿错了。)
2.协作关系
(3)[他嘞帮手]咋没来啊今儿?(今天他的帮手怎么没来呢?)
(4)他后来又娶个[他嘞学生]。(他后来又娶了一个他的学生。)
3.亲属关系此说法只用于感叹语。如:
(5)[俺嘞娘]哎!你咋才来啊?(我的娘啊,你咋才来啊?)
(6)[俺嘞大姑]哎!我以后能不疼你蒙?(我的大姑呀,我以后能不疼你吗?)
在其它关系中一般不使用领有标记,如整体和部分的关系:
(7)[猫尾巴子]教门夹了。(猫的尾巴让门夹了。)
(8)你看这个[桌子腿]劈了。(你看这个桌子的腿坏了。)
这其实跟被领有者的可让渡性有关。可让渡领属结构的语法标记一般情况下要比不可让渡领属结构中的长。[8](P287)按此逻辑,鹿邑话中不可让渡领属结构不需要语法标记是可预料的。这也是语言的象似性原则在发挥作用。
值得关注的是,鹿邑话的领属结构中,“嘞”是标记在领有者而非被领有者上。在语法分析时,我们可以把短语中的成分分为两部分,即核心(head)和依附语(dependents),世界上的语言往往采取标记其中一个来表明它们之间的句法关系。标记依附成分的可以称为依附语标记语言,标记核心成分的则称为核心标记语言。汉语就是依附语标记语言。比如鹿邑话的介宾短语“在南地嘞”中,介词“在”是核心成分,“南地”是依附成分,“嘞”标记的显然是依附成分;
再如领属结构“俺嘞肚皮”,韵律停顿上也是“俺嘞=肚皮”,“嘞”标记的也是依附成分。
在亲见或上文已经提及的情况下,被领有者可以省略。例如两个孩子平分一堆糖果时,一个孩子会指着分好的糖果说:
(9)这是我嘞,那是你嘞。(这是我的,那是你的。)
综上,鹿邑方言的“嘞”具有标记领属结构的功能,但只标记可让渡的领属关系;
句法位置是标记在领有者上,在某些情况下被领有者可以省略。
什么是名物化呢?即“把某事物转变为名词”。[9]这里面包括两个内容,首先名物化是一个派生过程;
其次是将不是名词的词转变为名词。此定义覆盖面是非常窄的,因为它只涉及到词汇层面。名物化的派生过程还应该涉及到小句层面,也就是说,既有词汇上的名物化,又有小句上的名物化。[10]所以,我们这里将其概括为,把不具有名词相关功能的成分转变为具有名词相关功能的成分。
总的来说,鹿邑话中的名物化过程,形式上是在动词、形容词,或者带有相关论元(arguments)的VP之后加标记“嘞”;
语义上则是转指动作、状态所涉及的事物。比如:吃嘞(东西)、穿嘞(衣服)、红嘞(番茄)、我拿嘞(苹果)、他说嘞(话)。其中“吃”和“穿”都是动词,加上“嘞”之后转指吃的或穿的东西;
而“红”和“好”也都是形容词,加“嘞”则转指具有这些特性的事物;
而主谓短语“我拿”和“他说”实际上就是上面提到的小句单位,其派生之后用来指称与谓语动词相关的事。以上三种情况的转指义具体是什么,还需要上下文的帮助才能得知。
因此,名物化派生过程使得非名词性成分获得了名词性成分所具有的句法功能,例句如下:
(10)他穷嘞很,常年没有[吃嘞],没有[穿嘞]。(他很穷,常年没有吃的、穿的。)
(11)这恁些番茄,[红嘞]摘咯,[不红嘞]留咯。(这么多番茄,红的摘了,不红的留下。)
(12)我一点也不信[他说嘞]。(我一点也不信他说的话。)
例(10)中“吃的”“穿的”在句中作宾语;
例(11)中的“红嘞”实际上是宾语前置的话题成分,此成分一般由名词充当;
而例(12)“他说嘞”是谓语动词“信”的宾语,依然是名词常备的功能。
除此之外,有一批由“谓词性成分+嘞”组成的名物化结构,专门用来指称第三人称称谓或一些职业。比如“当家嘞”(指男性一家之主)、“做饭嘞”(指一家之主的配偶)、“吃闲饭嘞(指无业游民)”;
“掂泥兜子嘞”(指泥瓦匠)、放铳嘞(指红白事中职业点铳人)、“炸玉米花子嘞”(以炸爆米花为职业的人)。以上叫法或名称带有浓厚的方言色彩,且表现出习语化和专用性的特征。
类似现象在其它语言中也有出现,比如苗语东南方言用“ta55tɕua55(当家)li44”、“ua44mɔ35(做饭)li44”表示一家之主及其配偶,其中“li44”为名物化标记;
藏语安多话用“ɡi dʑʊp(行善)tɕen”和“ri taʔŋɔ(打猎)kʰen”分别转指“行善的人”和“打猎的人”,其中“tɕen”和“kʰen”都是名物化标记。沈家煊(1999)提到,语法中的“转指”本质上就是“转喻”,是转喻这种一般认知方式在语法上的体现。[11]
以上就是鹿邑方言中的名物化结构,这一结构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末尾的“嘞”,其协助语言单位实现句法功能的转化、语义功能的转指。
关系从句(Relative Clause,简称RC)是一种较为普遍的语法结构,这一点已经被类型学家所证实。然而,国内通行的汉语语法学系统缺少关系从句的概念,尤其缺少“关系从句标记”的观念(刘丹青2005),[12]对方言相关结构的考察更是少之又少。Andrews(2007)指出关系从句是一种从属小句。[13]在关系从句所描述的情景中,通过确定一个名词短语所指事物的角色从而限制这个名词短语的所指范围。
鹿邑方言中存在关系从句结构。例如:
(13)[他栽嘞]RC花子割连了。(他栽的花儿枯萎了。)
例(13)中主句是“他栽嘞花子割连了”,从句是“他栽嘞”,有谓语动词“栽”及其核心论元“他”。从句在语义上限制名词“花子”的范围,进一步明确名词所指信息。“嘞”是关系从句标记,附着在从句末尾。如果把关系从句及其所修饰名词看作“依附语-核心”的关系,与之前的领属结构一样,“嘞”标记的同样是依附而非核心成分,这也符合汉语的标记习惯,在此不再赘述。
从跨语言的角度看,关系从句标记的方式有多种,比如结构内部的声调模式、从句在主句中的位置、从句内的动词屈折变化、超音段的韵律手段等。鹿邑话的关系从句在形式上是由“嘞”标记的,这种标记是强制性的,不能省略,且只能位于从句的末尾,例如:
(14)[他说嘞]话RC恁都别听吭。(他说的话你们都别听。)
(15)咦![他奏嘞]RC肯定不粘。(咦!他做的(馍)肯定不行。)
有学者认为,汉语指示词和指量短语可以兼作关系从句标记,并提出两条判断标准,即“用了它可以不用‘的’类标记”和“删除它必须补进其他标记”。[12]我们在鹿邑话中也发现了兼作关系从句标记的指示词“这”,和指量短语“恁些”。例句如下:
(16)你说[你弄这]RC算几。(你说你做的(事)算什么。)
(17)[你掏这]RC力叫谁看嘞哎?(你出的力气让谁看呢?)
(18)[俺门婿儿捞恁些]RC鱼,一点儿也没吃喽。(我女婿捞的鱼一点儿也没吃。)
(19)[他拿恁些]RC东西也不少花钱哦。(他拿的东西也不少花钱。)
例(16)-(19)中,从句之后没有出现常规标记“嘞”,其功能已经由“这”或“恁些”来承担。但是,用“嘞”和用“这”或“恁些”之间在语义上存在细微差别。指示词和指量短语是“兼作”关系标记,在标记从句时依然保留着原来的指称意义,所以所修饰的名词都具有很强的指别度,比如(16)、(17)例中的行为事件肯定是刚刚发生,而(18)、(19)中的“鱼”和“东西”也应该在说话者目光所及的范围内。
综上,“嘞”是典型的、常见的关系从句标记,其用法符合虚词多功能性的一般语言特征;
在此之外,指示词“这”和指量短语“恁些”也兼任从句标记功能,只是语义表达上存在细微差别。
补足句(Complement Clauses 简称“CoCl”)是一个小句在另一个小句中充当论元的句子类型。充当的论元可以是主语,也可以是宾语。汉语学者也注意到了相关结构,只不过常把它称为“主谓结构作主语/宾语”。但是,如果将汉语置于类型学的框架下考察,补足句的相关结构不容忽视。
鹿邑话中既有宾语补足句,也有主语补足句,但是两者的句法地位并不对等,补足句作主语时会受到更多限制,且使用频率远没有作宾语时高。具体限制表现为,一般情况下补足小句的谓语动词是非限定性的,也就是说,在补足句中看不到表示时、体的成分,且往往由简单的动词短语构成,例如:
(20)[吸烟]CoCl咋恁好哎?(抽烟有什么好的?)
(21)[不吃饭]CoCl可粘?(不吃饭行不行?)
(22)[你都吃咯]CoCl咋恁好哎?(都让你吃了真的好吗?)
例中的补足句都是非限定性小句,没有时体范畴标志,如(22)中的“你都吃咯”可以表示现在吃、过去吃,也可以表示将来吃。除此之外,以上三例补足句均为主句不及物动词的主语,即鹿邑方言的主语补足句不能作及物动词的主语,尽管逻辑上存在这种可能。最后需要注意的是,主语补足句没有语法标记。
宾语补足句肯定是及物动词的宾语,非及物动词不会出现宾语。补足句作宾语时小句中可以出现时体标志,也就是说一般是限定性小句。且句子长度相对要长很多。例如:
(23)他说嘞[他去年一年没挣着啥钱]CoCl。(他说他去年一年没挣到钱。)
(24)我记嘞[恁家嘞空调不是才招呼好蒙]CoCl?(我记得你家的空调不是刚修理好吗?)
(25)他一心想嘞[你明个别去打工了]CoCl。(他一心想着你明天别去打工了。)
(26)俺妈光觉悟嘞[我在外边吃罢了]CoCl,才没做我嘞饭。(我妈总觉得我在外边吃过了,所以才没做我的饭。)
虽然作补语的补足句使用频率在日常话语中很高,但是能以其为论元的动词范围有限,一般是“说”“记”“想”“觉悟(觉得)”“知道”等言说动词或心理动词。这一点也是世界语言的共性。
我们关心的是例(23)-(26)中的补足句标记“嘞”。可以看出,鹿邑话宾语补足句的标记“嘞”紧跟主句的谓语动词,且在语音上一般要拉长音长,使得补足句跟主句谓语之间产生明显停顿。有趣的是,在某些情况下“嘞”可以省略,如例(23);
其他情况则不行,如例(24)-(26)。这是为什么呢?我们认为,鹿邑话的宾语补足句标记整体来看属于一个可选择项,即可用可不用。但在某些动词之后,其受语法化过程的影响,逐渐变成了主句动词的词内成分,如“记嘞”“想嘞”,这样就很难省略了。
总之,在鹿邑方言中,“嘞”具有标记宾语补足句的功能,但并非强制,在特定动词后由于语法化的原因而不能省略。
“嘞”作状语标记一般出现在下边几种情况:
1.和“成”一起构成“成+量词+嘞”作状语,一般修饰单音节动词,表示单次动作的最大限度。例如:
(27)这娃儿蹩嘞很,能成天嘞哭。(这孩子犟得很,能一哭一天。)
(28)上夜班不要紧,我管成夜嘞熬。(上夜班没关系,我可以一熬一夜。)
我们可以把“成+量词+嘞+V”结构看成一个语法构式(grammar construction)。语法构式化体现了能产性、图式性增强以及组构性降低的特征。[14](P13)“成+量词+嘞+V”首先能产性强,几乎所有的动量词都可以置于其中进行组合,如(菜)成车嘞装|(羊)成只嘞卖|(衣裳)成套嘞做|(土坷垃)成箩篼嘞挎;
其次图示性强,可描述为[成+量+嘞+V]↔[一V 一量];
最后组构性低,“成”不能被其它动词替换,量词也必须能和句子的谓语动词相匹配。
2.同重叠的单音节形容词或体词性结构一起,在谓语动词前作状语,意在说明主语动作的具体方式。
其中,形容词重叠时,两个音节都要儿化,且第二音节还要变调,即不管形容词原调如何,第二音节都要变成阴平调。例如:
(29)你别急,好儿好儿嘞说。(你别急,好好地说。)
(30)这车子闸毁了,你可慢儿慢儿嘞骑昂!(这个车子闸坏了,你要慢慢地骑哦。)
双音节的体词性结构重叠后和“嘞”组合:
(31)这砖头你十块儿十块儿嘞携是最快嘞。(这砖头你十块十块地搬是最快的。)
(32)今儿个嘞鸡蛋皮嫩,你一点儿一点儿嘞剥。(今天的鸡蛋皮嫩,你一点一点地剥。)
3.在拟声词或摹状词之后,修饰动词。例如:
(33)水管可是漏了?咋光啧啧嘞响哎。(水管是不是漏了?怎么老啧啧地响啊。)
(34)你看这吊瓜长嘞,支棱八叉嘞往上窜。(你看这吊瓜长得,支棱八叉地往上爬。)
以上即是“嘞”作状语标记的主要情况。有一点需要说明,在单音节形容词重叠并发生儿化之后,“嘞”被赋予了一个上声调,其它情况下则依然读作轻声。这可能是受前一音节同化的结果。
“嘞”和谓词性成分一起作补语,用在句子的谓语之后,说明与主语有关的动作、行为的结果或状态、性状的程度。例如:
(35)他说嘞好嘞很!(他说得好得很!)
(36)俺爸干活干嘞快,俺妈不粘。(我爸干活干得快,我妈不行。)
(37)你看他胖嘞给个熊昂。(你看他胖得跟个熊似的。)
(38)人家卖嘞番茄都红嘞发紫了。(人家卖的番茄都红得发紫了。)
相比之下,普通话的补语标记“得”还能表示动作的可能性、能否得到结果,以及表可能和趋向,如:吃得|吃得完|看得出来(黄伯荣,廖旭东2007)。[15](P73)鹿邑话在表达这些语义时,往往不使用“V+嘞+补语”的方式,而换作“管+V”结构。如:管吃|管吃完|管看出来。两个系统中“嘞”的语义管辖范围差异可见一斑。
在“嘞”标记的补语成分里,有一个类似于普通话“跟……似的”的结构,即“给……嘞昂”,其主要表示虚构的情况,或者类似于修辞上的打比方。例如:
(39)这孩子哭嘞给谁要卖咯他嘞昂。(这孩子哭得跟谁要把他卖了一样。)
(40)这白菜地长嘞给小偷偷过嘞昂,稀不棱嘞两三颗。(这白菜地长得跟被小偷儿偷过似的,稀不棱的两三颗。)
“给……昂”和普通话中的“跟……似的”功能相当,属于框式介词的用法。而“嘞”被嵌套在里面,表达的却是转指功能,转指小句所虚构的或比喻的情况。如“谁要卖咯他”是一个谓词性的主谓结构,带上“嘞”之后,就发生了名物化,变成了名词性成分,进而由框式介词“给……昂”介引,作主句谓语的补语。
以上若干小节的讨论便是鹿邑方言“嘞”的所有标记功能。事实上,虚词的多功能性在跨语言考察中相当普遍。如拉祜语的句法标记“ve”除了标记关系从句,还能标记名词化结构、领属结构等;
[16](P442)汉语普通话的关系标记“的”,还有作领属结构标记、名词化标记,以及静态句标记等功能。[5](P579)
从类型学的视角来看,鹿邑方言的虚词“嘞”能够标记诸多句法成分,包括领属结构、名物化结构、关系从句、宾语补足句等。我们抛弃“结构助词”的传统叫法,避免统而言之忽略了某些语法事实。如此,可在更加广阔的视野下研究鹿邑方言,也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汉语成为类型学研究的重要参照。
另外,中原官话的“哩、嘞、咧”来源复杂,意义灵活,目前的分析还远远不够。不但系统描写少,且视角单一。[2]本文对鹿邑方言“嘞”的描写比较全面,可为其它方言的相关研究提供借鉴。
猜你喜欢宾语短语方言方严的方言东方少年(2022年28期)2022-11-23方言今日农业(2021年15期)2021-11-26连词that引导的宾语从句疯狂英语·初中天地(2021年4期)2021-06-09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用法精练初中生学习指导·中考版(2020年8期)2020-09-10说说方言新世纪智能(高一语文)(2019年11期)2020-01-13留住方言新世纪智能(高一语文)(2019年11期)2020-01-13宾语从句及练习疯狂英语·初中版(2019年12期)2019-01-02《健民短语》一则海峡姐妹(2016年2期)2016-02-27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中学英语园地·教学指导版(2008年10期)2008-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