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妍 苑 鹏
（1.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应用经济学院 北京 邮编：102488；
2.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 北京 邮编：100732）
“大国小农”是中国的基本国情，小农户生产仍然是中国农业生产经营的基本面。随着城镇化和农业农村现代化进程的不断深化，农村劳动力持续非农化转移，农村老龄化持续加剧，农业科技创新与推广应用持续扩展。在推进“小农户与现代农业有机衔接”的过程中，以现代技术装备和现代技术知识为重要支撑的各类农业社会化服务快速崛起，渗透到农业生产的各个环节，通过专业化分工下服务的规模经营，解决小农户土地规模小以及兼业生产带来的规模不经济问题，对于提升农业生产技术效率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农业社会化服务的发展不仅促进了农村基本经营制度的巩固和完善、粮食安全和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而且成为转变农业发展方式、构建中国特色的农业现代化道路的有效载体。
中国政府高度重视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改革开放以来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支持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稳步发展。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更加重视农业社会化服务建设，2017 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大力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和服务主体”，以“加快发展土地流转型、服务带动型等多种规模经营”[1]。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健全农业专业化社会化服务体系，发展多种形式适度规模经营，实现小农户和现代农业有机衔接”[2]。2022 年中央一号文件再一次强调农业社会化服务的重要性，指出“加快发展农业社会化服务，支持农业服务公司、农民合作社、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基层供销合作社等各类主体大力发展单环节、多环节、全程生产托管服务”[3]。为落实中央的文件精神，农业农村部出台一系列支持农业社会化服务的具体政策，推动全国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的数量、规模快速增长，服务类型和服务方式不断创新。同时也引发了学术界对于农业社会化服务的日益关注。
迄今为止，国内外学术界已开展了不少针对农业社会化服务的研究。有学者指出，健全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已迫在眉睫，并从农业劳动力、农业服务供给、现代农业发展三方面分析了发展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的必要性[4]。有学者通过实证分析得出了农户对农业社会化服务需求迫切的结论[5]。在农业社会化服务对农业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方面，已有研究认为，农业生产性服务整体上对农业生产技术效率的提高有明显的正向作用[6]。还有研究发现，农业社会化服务在中高规模的农业发展中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同时也意味着农民对农业社会化服务的需求更大[7]。此外，农业发展改革的效果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的建立和发展水平，并且这些组织有利于协调农工之间的经济和社会关系[8]。
现有的关于农业社会化服务对农业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的研究已经较为丰富，但仍存在分析中使用的样本数较少、实证分析的地区相对单一等问题。本文拟以中国社会科学院重大经济社会调研项目中全国10 省50 县3800 余份农户调研数据为基础，以农业社会化服务作为研究对象，深入分析农业社会化服务对农业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具体来说，本文首先针对农业社会化服务对农业技术效率的影响进行理论分析，并提出研究假说。而后对3800 余份农户样本数据进行归纳，对各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在建立模型进行实证分析时，利用多元线性回归方法，将农户分为是否获取农业社会化服务两组，进行组间差异分析，具体分析农业社会化服务对农户粮食产量的影响，衡量农业社会化服务对农业技术效率的影响效应与影响程度，并在此基础上，为加强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提供一定的参考建议。
理论上，农业社会化服务对农业生产技术效率产生影响的逻辑机理主要可以由分工效应、技术效应和替代效应三种效应进行解释。
（一）分工效应
按照斯密和马歇尔的分工理论，分工和专业化带来劳动生产率提高和技术进步。农业社会化服务根据农户具体需求进行专业化分工，能够有效提高生产技术效率。当农户完全不选择社会化服务时，所有生产环节的工作是由农户自己完成。当农户选择购买一部分或全部生产环节的社会化服务后，农户相应的农业生产活动交由技术知识、设施装备和专业技能均有着相对优势的专业人员进行，由于劳动熟练程度、劳动能力、劳动工具（设备）以及个人专用性资产等存在的差距，购买社会化服务显然比农户独立完成农业生产的劳动生产效率更高。并且，当农户独立完成农业生产时，各环节中农资购买、生产管理成本等因规模小，交易成本和购买价格都将比委托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的高，而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通过专业化服务，实现规模化和一次性采购，降低了投入成本，通过“技术的经济、机器的经济和原料的经济”等内部经济，产生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的报酬递增，带动农业社会化服务分工深化，促进市场范围扩大；
而市场范围扩大，又进一步促进分工，提升专业化水平，两者形成良性互动，促进生产技术效率提高，刺激农户提高社会化服务的购买意愿，增加对社会化服务的有效需求，使得农业社会化服务供给量进一步增加，进而提升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的内部经济，如此正向循环，促进农业社会化服务不断发展，最终促进农业生产技术效率的不断提升。
（二）技术效应
按照《“十三五”中国农业农村科技发展报告》，“十三五”时期，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突破60%，其中品种对增产贡献率达到45%，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率超过71%，全国农田灌溉水有效利用系数达到0.57[9]。在农业现代化不断被推进的当下，技术投入已经成为农业产出的重要影响因素。而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是先进知识、先进技术和先进生产方法的最新采纳推广者，它不仅能够在农业生产中引入专用性的人力资本、新技术、新设备（设施）、新方法和知识资本，弥补普通农户对于这些生产要素的相对缺少，从而增加农户的生产产出，提升农业生产技术效率。而且，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同样能够引入相对高效的科学管理与组织制度，提高农业生产的效率，降低生产管理和监督成本，从而提升农业生产技术效率。
（三）替代效应
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中国城镇化率达到了63.89%，高于55.3%的世界平均标准，但仍处在较快发展区间。城镇化带来农村地区劳动力不断涌入城市地区，农村劳动力流失较为严重，农村地区的老龄化程度加快。根据2021 年中国乡村振兴综合调查（CRRS）的初步统计显示，在常住样本人口中，60 岁及以上人口的比重达到了23.99%，65 岁及以上人口的比重达到了16.57%，超过了“老龄社会”标准；
全职务农样本中，高中及以上受教育水平的仅占10%左右，平均年龄超过50 岁[10]。
在此背景下，农业社会化服务提供的农业机械，乃至智慧农业（无人机等）服务能有效替代劳动力，在有效缓解了小农因家庭劳动力不足而难以顺利进行农业生产活动的困境的同时，引入先进的生产理念和生产方式，提升粮食产量，有利于粮食生产技术效率的提升。
根据以上分析，理论上，农业社会化服务可以提升农业生产技术效率。故提出假说：农业社会化服务对农业生产技术效率具有正向影响。
（一）样本数据
本文使用2021 年中国乡村振兴综合调查报告（China Rural Revitalization Survey，CRRS）中的农户数据，以进行农业社会化服务对农业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研究。该课题组主要参考了中国各省份的经济发展水平、农业生产、空间布局等相关因素，采取了等距随机抽样方法，在全国多个地区展开调查。在样本省的选取中，课题组分别从中国的东部地区、东北地区、西部地区、中部地区随机抽取了三分之一的省份，最终分别前往山东省、浙江省、广东省、河南省、安徽省、宁夏回族自治区、陕西省、四川省、贵州省等一共10 个调查省（自治区），进行大规模实地调研；
在样本县的选取中，课题组将各省（自治区）的所有县（市、区）根据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排序，根据水平高低平均分为5 组，并分别随机从每个组中抽取一个县（市、区），用这样的方法在每个省份中抽取5 个县（市、区）进行调查，一共50 个样本县；
在样本乡（镇）和样本村的选取中使用的方法与样本县类似，即根据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进行排序后从中进行等距随机抽样。每个县随机抽取3 个乡（镇），每个乡（镇）随机抽取2 个村，最终一共抽取150 个乡镇及300 个村；
在样本户的选取中，课题组在每个村中的农户花名册中筛选出在家住的农户，同样使用随机等距取样的方法抽取14 户（其中作为备选选取两户）。课题组通过农户问卷的形式一共收集到3833 个农户问卷数据。在去除数据异常值和缺失值后，最终得到1981 个有效样本，对其进行数据处理及分析。
（二）变量选择及定义
1.被解释变量
选取粮食产出（公斤/亩）作为被解释变量。此处的粮食产出用粮食亩均单产表示，即农户每亩地粮食平均产量。
2.核心解释变量
选取社会化服务作为核心解释变量，用农户农业生产环节中获取社会化服务的个数衡量。
3.控制变量
选取农户亩均劳动力投入（人小时/亩）、农户粮食实际生产亩均化肥投入量（公斤/亩）、农户粮食实际生产亩均农药投入费用（元/亩）、农户农业种植亩均资本投入量（元/亩）作为控制变量。
以上变量及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1。
（三）农户获取社会化服务的生产环节与参与程度的样本分析
1.关于农户获取社会化服务的生产环节的样本分析
农户的粮食生产过程大致分为6 个主要的生产环节，分别是：耕地、播种、打药、施肥、排灌水、收获与运输。表2 统计了样本农户在其粮食生产各环节中获取社会化服务的情况。从表2 可以看出，样本农户在收获与运输环节、耕地环节获取社会化服务较多，分别有1354 户和1112 户，占参与调研的全部样本农户比例分别为68.35%和56.13%。样本农户获取社会化服务最少的环节是排灌水环节、打药环节、施肥环节，分别只有207 户、220 户、332 户，占参与调研的全部样本农户比例分别为10.45%、11.11%、16.76%。出现这一结果的可能原因是在样本农户粮食生产各环节中，以机械动力替代人工劳动是样本农户购买社会化服务的首要考虑因素，耕地环节、收获与运输环节所需重复工作量、工作强度均较大，若使用家庭劳动力完成，不仅因在家务农劳动力的老龄化无法胜任此项劳动，也可能会造成劳动力的机会成本（外出打工）的增加；
另外，如果样本农户自我投资机械，因其投资规模相对高，以及机械设备的资产专用性强，将导致较大的沉淀资本出现，或根本无力投资。因此，购买社会化服务就成了样本农户较为经济合理的选择。在打药环节、施肥环节、排灌水环节中，样本农户的社会化服务参与程度较低，原因可能是这三个环节所需工作强度不大，且相比其他环节所需操作稍精细，粮食种植规模不大的话由样本农户自己即可较为轻松地完成；
同时也不需要样本农户投入较多的专用机械，打药、施肥相配套的农具成本普遍相对偏低。总的来说，从表2 看，样本农户在获取社会化服务最多的生产环节中购买社会化服务的比例也只有68.35%，这表明当下样本农户购买社会化服务的水平仍然不算高，样本农户选择社会化服务还停留在用于劳动密集型环节多于技术密集型环节的阶段上，农业社会化服务的推广仍有较大的空间。
表 1 变量定义、说明与描述性统计
表 2 样本农户粮食生产各环节中获取社会化服务的情况
2.关于农户社会化服务参与程度的样本分析
表3 统计了样本农户获取社会化服务的生产环节个数以及比例。本文中样本农户对社会化服务的参与程度用样本农户获取社会化服务的生产环节个数来表示。由表3 可看出，在一次粮食种植的完整过程中，样本农户在各生产环节购买社会化服务的次数从0 到6 呈现出先略微上升再下降的趋势。生产过程中完全不购买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只有352 户，占参与调研的所有样本农户的17.77%，可见随着农业现代化进程的推进，目前仍选择不参与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已经不占多数。
表 3 样本农户获取社会化服务的生产环节个数以及比例
（一）模型设定
考虑到相关理论分析以及实证分析所需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估计农业社会化服务对农户粮食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因此构建模型如下：
上式为粮食产出决定方程。其中，为减少误差和方便计算，对方程中的连续变量统一取对数处理。表示粮食产出，即样本农户i 的粮食亩均单产(公斤/亩)，为样本农户i 粮食产出的对数；
为社会化服务变量，用样本农户i 生产过程各环节中实际外包的生产环节个数表示；
为劳动力变量，用样本农户i 亩均劳动力投入（人小时/亩）表示，为样本农户i 劳动力变量的对数；
为化肥投入量，用样本农户i 粮食实际生产亩均化肥投入量（公斤/亩）表示，为样本农户i 化肥投入量的对数；
为农药投入费用，用样本农户i 粮食实际生产亩均农药投入费用（元/亩）表示，为样本农户i农药投入费用的对数为资本投入量，用样本农户i 农业种植亩均资本投入量（元/亩）表示，为样本农户i 资本投入量的对数；
为待估计的系数，为服从正态分布的随机扰动项。
（二）农户是否获取社会化服务对各变量的影响
在对样本数据进行线性回归前，本文将参与调研的所有样本农户分为生产过程中获取了社会化服务和未获取社会化服务两组，进行分析与讨论，以更为直观地观察是否获取社会化服务对模型中各变量的影响程度。经过分组，可知1981 个样本农户中，共有1629 个样本农户在粮食生产过程中获取了社会化服务，剩余352 个样本农户完全没有获取社会化服务。
表4 展示了样本农户是否获取社会化服务时各个变量的平均值和标准差。由表4 可知，在样本农户是否获取社会化服务的两组中，平均值具有明显差异的变量为粮食产出、劳动力、资本投入量。其中，生产过程中获取了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组的粮食产出明显高于未获取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组，可推测的原因是社会化服务对生产技术效率有明显的提升作用，由此增加了获取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的粮食产出；
生产过程中获取了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组粮食生产所需劳动力明显少于未获取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组，可推测的原因是许多样本农户获取社会化服务的目的在于使用其中的机械帮助进行粮食生产过程中的强度较大、重复率高的工作，由此样本农户在生产过程中需要用到的劳动力就相对减少了；
生产过程中获取了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组资本投入量明显高于未获取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组，可能的原因是目前购买社会化服务所需成本较高。因此，根据以上分析，社会化服务在一定程度上可减少样本农户在生产过程中所需劳动力、提升粮食产量，但社会化服务的成本相对于样本农户的机会成本而言较高，在其今后的发展中仍有较大的成本降低空间。
经过上述讨论后，对在生产过程中获取了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组和未获取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组再进行独立样本t 检验。表5 是独立样本t 检验的结果。从表5 可知，两组在粮食产出上差异显著，生产过程中获取了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组的粮食产出明显高于未获取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组。由此可见，生产过程中是否获取社会化服务会对粮食产出产生较为显著的影响。
（三）社会化服务对农户粮食产量的影响分析
本文根据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的分析方法，估计出社会化服务对样本农户粮食产量的影响。估计结果如表6 所示。由表6 可知，粮食产出与社会化服务、劳动力对数、农药投入量对数、化肥投入量对数、资本投入量对数之间的相关系数估计结果均具有显著性。
根据表6 的估计结果，社会化服务对粮食产出的影响在5%的水平下显著为正，并且平均使粮食产出对数提高约2%。由此可见，样本农户生产过程中获取社会化服务对样本农户农业生产技术效率的提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在其他被解释变量的估计结果中，可知劳动力、农药投入量、化肥投入量、资本投入量对粮食产出的影响也都显著。其中，劳动力、农药投入量的系数为负，可能的原因是在科技发展迅速的当下，人们日常生活中在机械能代替人力时对机械的接受度已经较高，样本农户在粮食种植时也会更多地使用高效率的机械代替劳动力，因此劳动力减少可能代表着使用机械的增加，效率明显提高后，粮食产出也增加；
而农药增加导致粮食产出减少的原因可能在于近年来粮食种植过程中使用的农药已经过量，超出了作物生长中为抵御病虫害所需的最大农药投入量，因此再增加农药投入量时粮食产出可能不增反减，从而抑制了农业技术效率。另外，化肥投入量、资本投入量的系数均为正，故化肥、资本的投入对粮食产出有显著正向影响。
表 4 是否获取社会化服务时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四）稳健性检验
为增加结论的可信度，本文用样本农户在粮食生产过程中购买社会化服务的总支出取对数代替样本农户各生产环节中获取了社会化服务的个数，代入原模型中进行多元线性回归，表7 为回归结果。由表7 可知，购买社会化服务总支出对粮食产出的影响显著为正，与前文估计结果相符。由此可知，表6 所示的模型对粮食产出具有显著的解释能力。
（一）结论
本文利用2021 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中国乡村振兴调查（CRRS）项目的全国农户调查数据，通过构建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实证研究了农业社会化服务对农户粮食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1）农业社会化服务对样本农户的粮食生产技术效率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分项目看，其中化肥投入量、资本投入量对粮食产出的影响系数为正，劳动力、农药投入量对粮食产出的影响系数为负。（2）选择社会化服务已经成为样本农户粮食生产的重要方式。样本农户在粮食生产各环节中，选择社会化服务的环节以机械动力替代人工劳动为主。（3）生产过程中获取了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与未获取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在农业生产技术效率方面差异显著，具体表现为获取了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的粮食产出明显高于未获取社会化服务的样本农户。
表 5 是否获取社会化服务与粮食产出的独立样本t 检验
表 6 模型估计结果
表 7 稳健性检验结果
（二）政策启示
1.继续大力发展农业社会化服务
农业社会化服务是促进中国小农户，特别是种粮小农户与现代农业有机衔接的重要手段。通过生产环节服务外包的方式，有助于解决种粮农户生产效率低、规模不经济问题，同时促进新品种、新技术、新材料和新方式的加速推广应用，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提供重要的服务体系支撑。
2.应围绕农业社会化服务的重点环节加大支持力度
首先，进一步完善农业基础设施与服务，如高标准基本农田建设、农业机械设备停放地建设，为现代科技和装备引领的农业社会化服务提供基础性支撑保障。其次，政府应进一步出台相关政策扶持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的发展，如对于农户购买社会化服务的行为给予补贴、对中小型或刚成立的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提供金融政策扶持，同时对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批量购买新型农业机械设备给予补贴，降低其服务成本和服务价格。此外，应鼓励种粮农户发展农民合作社，用合作的方式将土地连成一片，便于机械设备持续作业，降低农业社会化服务的成本，以刺激更多的农户参与社会化服务。
3.大力培养职业农业社会化服务人才
知识技术是农业社会化服务的关键点之一，而不断引进具备先进知识技术的优秀人才是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条件，特别是对于无人机打药等新型智慧农业技术，需要专门的服务队伍。因此，政府可出台激励政策，鼓励有系统专业知识技术的大学生等群体进入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创业就业，为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注入新鲜血液。
4.完善对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的监管
政府应发挥农业综合执法机构和农业服务机构的作用，加强对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的市场监管，规范市场秩序，执行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专业人员持证上岗的行业准则，对农业机械设备及其作业的耕地土壤等重点环节开展年检，确保农业社会化服务促进农业绿色生产和农业生态环境改善。
5.扩大和完善农业社会化服务的内容
根据种粮农户的需求，不断扩大和完善农业社会化服务的内容。应以小农户的服务需求为导向，引导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的服务供给与农业经营主体的需求实现动态匹配。从未来发展看，农业社会化服务不仅应提供知识技术、农业机械设备、劳动力替代服务等，还应根据小农户的需求，强化对农产品销售以及电商服务、法律咨询服务、金融咨询服务等顺应小农户现代化转型的新型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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