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星源
（信阳师范学院商学院 河南·信阳）
［提要］ 随着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等技术的不断变革和信息基础设施的不断发展，数字经济正在成为推动经济发展和社会变革的新力量。河南作为中部崛起计划里的重要一员，要利用好地理优势，寻求保持经济持续增长的新活力和新途径。本文通过因子分析的实证方法，从贸易潜力、政府政策、物流环境、数字网络基础设施等四个方面选取16个能够反映数字贸易发展情况的指标，通过SPSS软件进行处理分析，对16个指标进行降维，寻找影响数字贸易发展的主要因子，并从中提取出河南、山西、安徽、湖北、湖南、江西等中部各省的数字贸易发展情况，进行对比分析，从而促进河南省对数字贸易发展潜力进行探索，对各省的优质发展成果进行吸收。
我国已经实现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到了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重要时刻。在东部率先发展、西部大开发、东北振兴之后，党中央在“十四五”规划中提出中部崛起战略。河南作为中部崛起计划里的重要一员，是中西部的桥梁与纽带，在经济版图中具有重要地位。河南省虽然占据着人口大省、农业大省、资源大省的重要地位，但是人均经济指标表现一般。为了顺应中部地区崛起新局面，利用好地理优势，河南省应寻求如何保持经济持续增长的活力，探索经济发展的新空间。
数字贸易作为一种新兴产品，依托于现代通信技术和互联网，能够实现传统产品和线上服务的数字交换，从而促进传统的经济模式和制造业进行变革，也以其虚拟化、平台化、个性化以及服务全球化的特征为各经济体摆脱地缘限制参与全球价值链深入发展创造了新的机遇。数字贸易作为一种摆脱地缘限制，依靠于虚拟网络的经济发展模式，成为各地经济发展新方向，是中国经济持续高质、高效发展的重要支柱，也是河南省经济发展、传统制造业转型的重要方面。
世界贸易组织在1998年的第二次部长会议中首次提出数字贸易概念，数字贸易是指交易的一切行为，包括生产、分销、营销、销售或交付货物和服务都依托于电子方式。2017年，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重新定义数字贸易，数字贸易不再局限于产品的数字化销售模式和线上服务的提供，还包括实现全球价值链的数据流、实现智能制造的服务以及其他线上平台的应用。我国对数字贸易的定义是一种数字技术发挥重要作用的贸易新形式。
（一）河南省数字贸易发展环境。河南省有一定的经济发展基础，但由于是人口大省，人均经济指标存在不足，需要推动经济转型，向数字贸易发展。河南统计年鉴中显示，2021年河南省GDP总量58，887亿元，排名大陆31个省级行政区第五，但由于河南省是人口大省，人均GDP只排名第18位。河南省经济发展虽有一定基础，但是还存在巨大的发展空间，要寻求经济变革，推动产业升级，促进一步发展，数字贸易是河南省未来的经济发展方向。
河南省地处中原地区，连接南北交通，有一定的数字贸易发展基础。河南省2020年的年快递量达到310，004.9万件，其邮路总长度达到642，149公里，郑州航空港经济综合试验区的建立，加大了以新郑机场为核心的货运吞吐量，强化了河南省南北交通枢纽的作用，有利于河南省物流业的进一步发展，这也成为河南省数字贸易发展的设施基础。同时，河南省的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达3，090.9万户，光缆线路长度为1，764，805公里，说明河南省具有一定的互联网基础。物流环境和互联网发展环境，说明河南省有数字贸易发展的土壤，有利于产业升级和转型。
（二）河南省数字贸易发展现状。河南作为中部崛起计划中的一员，虽然存在一定的地理优势和政策优势，但是人口众多，产业密集、低端。在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的今天，在国家动态清零的政策下，实体制造业受到打击，物流业进一步发展，河南省寻求贸易转型迫在眉睫，数字贸易成为经济转型的新形势。为了更好地寻求河南省数字贸易发展的新空间和新局面，本文从贸易潜力、政府政策、物流环境、数字网络基础设施四个方面选取了16个能够反映数字贸易的指标，并在中国统计年鉴中收集到全国31个省（区、市）的相关指标数据，采用因子分析法，通过SPSS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对16个指标进行降维，寻找影响数字贸易发展的主要因子，并从中提取出河南、山西、安徽、湖北、湖南、江西等中部各省的数字贸易发展情况，进行对比分析。河南与中部五省位于中部地区，地缘因素相近，发展历史和发展优势、发展空间都具有相似性，对地缘因素相似的六省进行对比分析，可以充分找寻河南省数字贸易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和未来的数字贸易发展方向，从而更好地应对经济发展中的问题，提高经济发展水平。
（一）指标的选取。为了衡量河南和中部五省的数字贸易，从而对各省数字贸易的发展状况进行评价，寻求数字贸易的发展路径，本文从贸易潜力、政府相关政策支持、各省的物流环境和数字网络基础设施出发，选取了16个指标来衡量河南和中部五省的数字贸易发展情况，力求全面概括数字贸易能够发展的潜力和基础。（表1）
表1 数字贸易发展指标一览表
（二）数字贸易因子分析法。将31个省直辖市的16个指标数据导入进SPSS数据处理器中，选择降维，进行因子分析，寻找能够描述数字贸易发展的最合适因子。
1、KMO和巴特利特检验。本文为了进行河南与中部五省的数字贸易分析，收集了中国31个省（区、市）的相关指标数据，首先对数据进行KMO和巴特利特检验，通过这个检验来对数据的适用性进行分析，判断数据是否适合采用因子分析法，能否对因子进行降维。（表2）
表2 KMO和巴特利特检验结果一览表
当KMO值接近于1，说明变量间的相关性越强，原有变量适合进行因子分析，一般认为KMO的值需要大于0.5，显著性要小于0.05。如表2所示，KMO为0.709，大于0.5，说明收集的变量适合因子分析法。巴特利特球形度检验的显著性小于0.05，说明各变量之间具有相关性，因子分析法是有效的。KMO和巴特利特检验说明选取的相关变量适合进行下一步因子分析相关研究。
2、公因子方差。公因子方差是变量可以被解释的程度，“提取”的值越大说明变量越可以被公因子很好地表达。
如表3所示，公因子方差“提取”的数值基本在0.7以上，说明本文所选取的变量可以被公因子很好地表达，所以未来提取的公因子可以很好地解释变量。（表3）
表3 公因子方差一览表
3、总方差解释。总方差解释用来解释被选择出来因子的贡献率，表明被选择出来的因子可以被解释的程度。方差贡献率代表解释方差的比率，方差贡献率越高，解释的方差就越大，表明被提取的因子越重要。一般认为因子累计贡献率大于50%，就可以通过有限的因子实现降维的目的，用因子去解释数字贸易的影响因素和发展程度。
如表4所示，通过SPSS进行分析，通过总方差解释共提取出二个因子对变量进行反映，16个指标通过因子分析法被降维成两个因子。其中，因子1的贡献率达50.756%，因子2的贡献率达到30.327%，两个因子的累计贡献率达到81.083%，大于50%，说明被选取的两个因子可以对全部16个指标的81.083%做出解释，达到降维目的，可以选取的因子数为2。（表4）
表4 总方差解释表
碎石图可以用来辅助判断最佳因子个数，在曲线较陡斜率上的因子为主因子，处在平缓斜率上的因子解释力较小。
如图1所示，只有1、2两个因子处在陡坡上，斜率较大，从第3个因子开始曲线斜率变得平缓，因此选择前两个因子为主因子。说明选取其中两个因子就可以基本解释全部的指标，16个反映数字贸易的指标被降维成两个因子。（图1）
图1 碎石图
4、旋转后的成分矩阵。通过凯撒正态化最大方差法计算的旋转后的成分矩阵，经过5次迭代后收敛，得到如表5所示的旋转后的成分矩阵，根据成分矩阵的系数大小，对因子1和因子2进行命名。（表5）
如表5所示，因子1中系数最高的指标分别为X15、X14、X11、X16，分别为0.948、0.948、0.928、0.921，这些指标的系数最大，具有较大载荷，代表的是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互联网宽带接入端口、农村投递线路长度和光缆线路长度，互联网和物流是数字贸易发展的基础，也是数字贸易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这些指标解释了数字贸易的发展环境。数字贸易作为一种新的经济发展手段，高度依赖如搜索引擎、大数据和云计算、社交媒体、制造业跨境数据服务等，没了这些必要设施，数字贸易就没有办法发展，因子1可以代表互联网和物流环境，所以第1个因子（F1）就可以归结为数字贸易环境因子。
表5 旋转后的成分矩阵
因子2主要是由X3、X2、X6解释，它们的系数分别为0.898、0.880和0.740，代表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GDP和数字贸易的相关政策。GDP与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作为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反映了各省经济发展状况和发展前景，这些指标对应的系数最大，说明有最大载荷，可以很好地解释因子2。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情况反映了一个地区的贸易潜力和发展空间，如果经济发展指标过高，在说明该地经济发展状况较好的同时，也说明该地没有太大的发展空间；
经济指标过低，说明该地经济发展状况较差，对于进一步发展数字经济、实现产业转型有一定的难度。因子2可以命名为数字贸易发展潜力因子（F2）。因子1和因子2很好地代替了16个数字贸易发展指标，实现了降维。
5、因子得分。从成分分析得分系数矩阵出发，见表6，得出因子与指标间的线性关系。（表6）
通过表6因子得分系数矩阵，可以得到各个因子间的得分：
表6 成分得分系数矩阵
6、计算综合因子得分。为了能对变量做出整体评价，本文通过方差百分比占累积百分比的权重来对各因子进行加权求和，得出综合因子得分，从而对整体的数字贸易发展能力进行横向对比和评价。（表7）
表7 权重一览表
对中国31个省直辖市的数字贸易发展情况计算综合因子得分，通过表格进行加权求和即为：
F=0.62×F1+0.37×F2
通过计算共31个省（区、市）的综合因子得分，本文重点针对河南省和中部五省的数字贸易发展情况和发展潜力进行分析，所以只列出河南和中部五省的因子1和因子2得分情况和这六省的因子得分在31个省（区、市）中的排名，以及六省的综合因子得分和在31个省（区、市）中的排名。得到综合因子得分排序，如表8所示。（表8）
表8 因子综合得分排名一览表
F1作为数字贸易环境因子，主要反映的是各省互联网和物流的发展情况，互联网和物流是数字贸易的发展基础。河南与中部五省的数字贸易发展的物流环境和互联网环境相对全国都处于中上等地位，其中河南和安徽的数字贸易发展环境在中部五省中又处于优势地位，说明数字贸易在河南的发展中有一定的设施基础。安徽省贸易因子得分全国排名第六，得益于其强调借助高校技术成果向实际应用转变，线上平台和线下业务相结合，推广互联网平台的使用，从而推动数字化转型、产业升级。这也是河南省数字贸易发展未来可借鉴的方向。
F2作为数字贸易发展潜力因子，主要反映的是各省市经济发展情况。从因子2的系数情况来看，河南与中部五省的发展水平普遍较低。这主要是因为改革开放后，国家优先大力发展东部沿海地区，开放口岸，扩大贸易全球化交流，发展长三角、珠三角地区，中部地区缺少口岸支持，水路缺乏，而贸易又主要依赖于水运和对外开放，由于对外开放程度有限，中部地区缺乏先进技术，经济发展缓慢。中部各省的因子1系数在全国排名靠后，在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中部各省市经济存在发展空间，要加快产业升级，创新经济发展新模式。河南省对比其他中部五省，贸易发展潜力因子排名第一，说明河南省在数字贸易的发展上相对于其他中部五省来说有较大潜力和优势。
从综合因子得分情况来看，河南省综合因子得分为0.4，排名第六，这说明在综合考虑数字贸易环境因子和数字贸易发展潜力因子的相互作用下，河南省数字贸易的发展情况较好，并有较大的发展空间。在相似的地缘因素、政治环境下，河南省的数字贸易发展情况和发展潜力是优于其他中部五省的。
虽然河南省数字贸易综合得分排在中部各省前列，其数字贸易发展潜力和数字贸易发展环境都较好，但是为了促进河南省数字贸易在未来能够更好发展，形成更好的发展优势，现提出相关建议。
（一）打造专门数字贸易机构。河南省政府应构建数字经济独立运转和发展的管理机构。数字经济作为经济发展新形势、新业态、新模式、新发展，没有实体行为，依托于互联网和线上，其发展和管理往往有时效性等特点，而传统的政府职能往往具有滞后性，这种滞后性体现在在实际操作中，数字贸易管理和材料审批环节往往经过层层审核导致滞后，并且传统政府职能对于数字贸易的发展趋势往往不够敏感，不能抓住经济热点，当政府围绕经济热点研究出执行方案时，往往已错过了经济热点。所以，河南省政府应构建数字经济的专业管理机构，新成立的管理机构应该由专业的人员进行管理，面对问题要具备能够进行独立处理的管理权，数字贸易不是一项独立的贸易形式，所以管理机构在遇到模糊交叉界限时，相关的经济部门需要有能力去协调工业、信息化、交通部、商务部等部门，尽快解决实际问题。
（二）推动数字贸易产业集群。数字贸易属于知识型贸易，为了促进河南省数字贸易发展，要推进产业集群。虽然河南省已经建立郑州航空港经济综合试验区等，在郑州市、开封市、洛阳市境内设置自贸区，并打造郑州大都市区、洛阳副中心城市等定位，但是发展不够集中，没有形成发展气候，数据信息共享较为困难。河南省应建立一个以郑州市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的产业集群，强化数字贸易和传统贸易、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之间的联系，形成产业链，打造互联和智能的数字生态圈。当数字贸易形成产业集群后，会相互促进，实现发展，这时河南省需要给予政策支持，并对数字贸易项目提供资金支持，从而为数字贸易企业的研发、并购、知识产权交易等环节提供资金支持。打造以郑州为中心的数字贸易区，形成发展气候，也有利于推进企业之间先进的数字技术交流和应用，杜绝各个贸易区独立发展互不交流的局面。
（三）加强对数字贸易的监管力度。在加大数字贸易发展的同时，河南省政府也需要加强对数字贸易的监管力度。数字贸易作为一种虚拟的经济形式，因为没有物质实体，所以很容易丧失监管，出现违法犯罪行为，河南省不能一味推进数字贸易的发展，而忘记监管。河南省在扩大数字贸易发展的基础上，要建立起一个完善的数字贸易监管体系，把握数字贸易发展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预测其发展趋势，从而更好地推进河南省数字贸易的健康发展。除了出台相关的数字贸易规章制度来对数字贸易进行监管，河南省也要对数字贸易相关企业提供法律援助，要进行数字贸易知识产权保护，为数字贸易的有效开展提供法律支持，建立一个完善的数字贸易信用体系及跨境商贸纠纷解决机制。同时推进行业自律机制建设，丰富数字贸易监管主体，实现多元化的监管，也倒逼企业加强自律，提高对自身的要求。通过自律机制与监管机制的结合，加强与公众监督的紧密结合，更好地促进数字贸易健康发展。
（四）吸收数字贸易优秀人才。河南省要加强对外合作，弥补数字经济发展的薄弱环节。河南省虽然地处中部地区，交通优越，但是对外贸易和开放程度不够，政府最先发展的是东部沿河地区，这些地方经济技术走在发展前列。河南省要解决自己技术薄弱、专业人才匮乏问题，突破短板制约，就要加强对外开放，打造开放格局；
发挥开发优势，加强对外合作，在合作中提升自己的数字贸易发展水平，弥补自身短板，打造数字贸易开放创新新格局。对于自身数字贸易薄弱环节，加强精准招商引资，吸引东部地区高技术人才和资本进入，同时数字贸易相关企业与高校和研究机构形成合作，为数字贸易的技术发展带来更雄厚的科研力量和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