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进《袁隆平的世界》这本书之前,首先要了解袁隆平先生的家世。袁隆平的先祖来自江西省德安县,他曾祖那一代在太平天国时期意外发财,之后建立起一个大园子,所以他们家被称作西园袁氏。
父亲为大刀队制刀
他的祖父是维新派,父亲袁兴烈1905年出生,就读于国立中央大学,也就是今天的南京大学和东南大学的前身。他的妈妈华静是大家闺秀,跟他爸爸在南京认识,他妈妈的妹妹叫华秀林,是协和医院当时的护士长。
袁隆平先生出生的年份,他自己也不清楚,后来人们从协和医院的档案堆里找到他的出生证明,上面用英文记载着,他是在1929年8月13日出生的,给他接生的人,是“万婴之母”林巧稚。
袁隆平小时候生活在北京,他的父亲袁兴烈在宁汉铁路工作。袁兴烈在抗战期间做过一件了不起的事,就是给孙连仲的有名的大刀队特制过大刀。
袁兴烈跟他的朋友研究后,用一种特殊的钢材制作了500把无极刀给孙连仲。日本人对这种大刀怕到什么程度?无极刀法专门砍脖子,日本人为了提高生存率,给士兵配发了钢脖圈,专门用脖圈来对付无极刀。后来发现钢脖圈让运动不灵活,伤亡更惨重,日本人又在头上戴的帽帘背后加上钢丝,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大刀。
袁隆平的母亲受过非常好的教育,妈妈给幼时的袁隆平讲睡前故事时,经常讲尼采的名言、尼采的哲学,还跟他讲英文,所以袁隆平的英语非常好,参加各种国际会议时,可以跟所有人对谈如流,也能用英文发表各种报告。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他们家开始在平汉铁路上南迁北徙。
1938年,日军开始轰炸武汉,百姓纷纷逃难,当时逃难的方向只有一个,就是去大后方,到重庆去。1939年8月,他们到了重庆,一直到抗战胜利,他们都住在这儿。
参观农场萌生农艺美梦
在中学里,袁隆平显示出了游泳的特长,获得过武汉市游泳冠军、湖北省游泳第二名,差点就走上了专业游泳道路。在中学,他遇到了黄泰先生,黄泰先生是他父亲的校友,是一个真正的教育家。黄泰先生也毕业于国立中央大学,之后因为战乱,选择在中学任教,他对袁隆平的影响很大。
在黄泰先生的学生当中,涌现出了包括袁隆平在内的十二位院士,在国家科技最高奖得主中,有三位他的学生:袁隆平、吴征镒、黄纬禄。他的六个子女,也都成为了科学精英。
就是这个人,让袁隆平塑造了自己的人格、價值观,学会怎样做一个好老师。袁隆平印象最深的就是黄老师上课,讲几何学画圆的时候,不用圆规,手一挥就是一个完美的圆形。画直线、各种三角形,都是徒手画。所以,他觉得老一代老先生的素养都非常高。
1949年袁隆平高中毕业。那个时候大家很奇怪,他为什么选择了私立相辉学院农艺系?因为他在武汉的时候,曾经参观过一个资本家的农场,那个农场做得很夸张,也很美好,给小孩子心中种下了一个美梦。他觉得,将来农业科学发达了以后,人们可以在麦田下坐着聊天,稻子长得很高,人们可以坐在稻子底下乘凉,果子就在窗子外,伸手一摘就能吃。他怀有这样一个美好的图景,这影响了他,让他决定上农艺系。
私立相辉学院其实来头不小,这个学院是复旦大学留在重庆的一个种子。复旦大学当时迁在了重庆,抗战结束以后,整体迁回了上海,但留下了相辉学院。相辉学院是为了纪念两个人,一个是复旦大学的缔造者,叫马相伯,还有一个是复旦的老校长,叫李登辉。从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中各取了一个字,变成相辉学院。私立相辉学院是复旦的血脉,后来改名叫西南农学院,2005年,改名为西南大学。
曾有两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1952年,袁隆平有两次改变命运的机会。第一次是游泳,他游泳厉害到什么程度呢?差一点就进了国家队,而且是以能打破世界纪录的成绩。袁隆平去参加比赛的时候,头一天在成都,因为高兴,吃了特别多当地小吃,什么抄手、冰粉,吃完第二天去比赛,肚子就不舒服了。
根据他当时比赛的记录,100米自由泳前50米的成绩,已经打破了当时的世界纪录。但后50米转身的时候,他肚子开始痛,疼痛难忍,所以动作变得越来越慢,最后只游了第四名,前三名都进了国家队。袁隆平因此觉得自己特别失败,因为他很想成为专业游泳运动员。
到了1952年夏天,当时因为抗美援朝,要选拔一批飞行员,袁隆平觉得自己身体非常好,肯定能成为飞行员,唯一担心的是政审条件,因为他父亲曾经是国民党军官。结果没想到政审竟然过了,给他们披上大红花,用卡车拉到军营里去了。
马上就要成为光荣的飞行员,到前线去作战了,结果突然来了一个文件,说新中国成立时间不长,培养出来的大学生非常有限,大学生应该留下来建设祖国,所以大学生全部被退回了学校,高中学历以下的年轻人去做了飞行员。
袁隆平当时非常委屈,觉得命运对他如此不公,好不容易考上了飞行员,竟然不行,那时候他整日郁郁寡欢。但这其实是被命运一步一步安排着,要让他走向农业方向。
最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袁隆平并不太爱学习,成绩并不算拔尖,这里有他的成绩单,可以跟大家简单汇报一下:国文64分,植物学65分,普通化学60分,农场实习67分,这都是及格的成绩;
地质学88分,农业概论88分,气象学84分,达到90分以上的,只有一门,英文93分。
这说明了什么呢?那就是对学校的成绩,大家不要那么在意,一个人能保持旺盛的好奇心,勇于探索,这可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只是为了考一个高的成绩,但并不热爱这个行业,那同样是无效的。袁隆平就不算是学霸,但他后来也做出了那么大的成就。
在学校里,袁隆平最喜欢的就是体育和音乐。有一次在嘉陵江,一个同学出现了溺水事故,他二话不说,就扎到了水里。毕业的时候,同学们互相留言,这里特别逗,大家给袁隆平的评价是:爱好:自由,特长:散漫。就是说这个人的特点就是自由散漫。袁老后来多次接受采访,就说自己是一个自由散漫的人,不喜欢受束缚,喜欢到江里游泳,自由自在。
袁隆平农业方面的老师是管相桓,管相桓的老师是清华大学的赵连芳,所以他们这一支等于是从赵连芳传到管相桓,再传到袁隆平。
大学毕业后,袁隆平被分配到了安江农校,安江农校是一个非常小的农业学校,类似于中专。
1959年,三年自然灾害来了,这三年对袁隆平的影响非常大。书里有一段描述说:漫长的饥饿如缓慢的凌迟,它的痛苦无与伦比,绝非撕心裂肺可以形容。
三十年来,袁隆平经历过战乱与饥荒,但在他漫长的一生中,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的时间也就这三年,这三年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每一刻都在难以忍受的饥饿中挣扎。当饥饿让他无力拉动一把小提琴的时候,他明白了,且从来没有这样明白过,也没有这样切身地体会过,对人类来说,吃饱就是最基本的生存权,生存权就是最大的人权。
(本文为樊登讲书《袁隆平的世界:让世界不再饥饿,袁隆平简朴传奇的一生》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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